雖說礙於他女兒潘若梅的面子,他沒有馬上發作,但他看到這一個周來他不僅不上班,而且似乎還從來沒有主動約過他女兒,更沒有主動上門拜訪過,他就更不開心了。自然而然,彭正南很快便知道了這件事。
這天是週末,彭正南夫妻驅車到了省城,徑自到了兒子彭宇的住處。
這是一間單位臨時分給他的單身宿舍,彭正南夫妻來到時,彭宇正埋頭喝著悶酒,滿臉的鬍鬚好像已經有個把星期沒有刮過了。
彭母看見他這個樣子,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上去奪過他手裡的酒瓶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酒瓶與地面發生出的刺耳的一聲“砰”。
彭宇這才抬起頭,暈乎乎地傻笑著,說:“媽,你怎麼來了?”
“哼,你還有臉問,你這些天都幹了些什麼?”彭正南發話了。
“哦,爸、爸爸、也、也來了。”彭宇的舌頭有些打結,醉眼朦朧。
“你還認得我們?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哪裡還像個公務員,你跟外面街上的那些醉鬼有什麼區別?”彭母大聲喝斥。
“媽,你別管我,你把酒還、還給我,我要喝。”
“你還喝,我叫你喝。”彭正南氣壞了,一聲怒吼,上去就給了彭宇一個耳光。
彭宇這時好像才清醒了些,他捂著被打的地方,悲傷而又委屈地望著他的父親,哭著說:“爸爸,你為什麼和潘部長串通好了給我找這份工作?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潘部長就是潘若梅的爸爸?”
“你還有臉問我,你如果不在學校和人家姑娘發生什麼,人家會平白無故地說自己是你的女朋友?”彭正南說。
“爸爸,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們心裡應該最清楚,你們的兒子——我,彭宇,這麼多年來只喜歡過一個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她,就是——謝盈。我怎麼可能跟這個潘若梅有什麼瓜葛?啊?”彭宇雖然說話還打著結,可思路已經清晰多了。
“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你們不就是嫌盈盈她家是農村的,嫌她的父母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嗎?你們要真覺得我和盈盈在一起丟了你們的人,那,那我就從現在開始,保證不在外人面前說你是我爸爸,行嗎?”
“放肆。”彭正南氣極。
“呵呵。”彭宇不由得冷笑著。“我現在才知道,你們當初根本就是假意同意我和盈盈交往的,你們根本不可能讓她成為你們的兒媳婦,對不對?”
“你們一邊穩住我們倆,然後,爸爸,你就藉著跟我找工作聯絡上了潘部長,哪知潘部長的女兒竟然和我同校,於是,你們就導演了一出好戲。”
“哈哈,我親愛的父親和母親,你們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虧我當初還對你們感激涕零。好了,你們現在滿意了?你們的目的達到了?現在盈盈她離開我啦!我找了一個星期都沒有找到她,我找不到她了,找不到她了……”彭宇的臉色開始變得異常悲傷。
“你這個樣子還像個男子漢嗎?大丈夫何患無妻?是你的事業重要還是一個女子重要?啊?”彭正南大吼著。
“什麼事業啊?啊?我沒有了盈盈,還需要事業幹什麼?我,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你……”彭母氣得臉色發紫,“我生你養你這麼大,就是為了聽你今天說的這些混賬話嗎?我們、我們這樣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你,你知道嗎?你這個傻孩子!”彭母說著、說著就哭了。
“哼,為了我,你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們是為了你們的面子!”彭宇大叫一聲,爬起來就衝出了門外。
那天彭正南夫妻被彭宇丟在了宿舍內,兩人都氣得不輕。當晚,他們還是強打精神,拎著禮物來到了潘部長家。
潘若梅看見彭宇的父母親自登門來訪,高興得像個花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