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聲傳入正在發瘋的虎鄞耳朵裡,飛天虎的身體猛然一個激靈,隨後眼中先是一陣迷茫,接著逐漸變得清明,最後卻兩眼一閉,倒地昏了過去,身體也隨之迅速縮小到剛剛醒來時的樣子。
“這小東西不簡單。”看著發出吼聲之後萎靡不振,委頓在小妹懷裡的小金,雷烈眼中寒芒一閃:金靈犼的戰鬥力在兇獸中並不算強悍,除了對寶物和生靈的氣息敏感,也從沒聽說過有什麼天賦神通,別說小金還處在幼年與少年之間,就是成年的金靈犼,也絕不可能只憑著一聲大吼就震懾住發瘋的上古兇獸的,哪怕這兇獸已經今不如昔,實力只剩十之一二也是一樣。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探尋這些的時候——虎鄞瘋狂的舉動,還有小金的那一聲巨吼,足以讓半徑百里內的武者都感知到,此時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向這邊趕來。幾個人的坐騎早在此前雷烈和水巨人戰鬥時就已經嚇得骨軟筋酥,虎鄞剛才一發瘋,更是被活活嚇死,如今要趕路,卻是隻有依靠雙腿了。當下雷烈背起小妹,小金和昏迷的虎鄞到了袁戰的背囊裡,一行五人急匆匆離開了這片林中空地,向南方進發。
當年小妹跳崖後,為了逃避十三宗門的追殺,雷烈足足有半年的時間都在山裡打轉,後來更翻越崇山峻嶺到達西疆,要論對山中情況的熟悉,別說這些人,就是整個南疆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他。一路上曉行夜宿,避開那些大的城鎮,在山區穿行了一個多月,雷烈終於帶著眾人,回到了虎狼山中那個住了十幾年的小村子。
歲月無情,七八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曾經生機勃勃的村莊化作荒地,而先是全村上下八十幾口一夜被殺,接著又有二十幾個武者死在村裡,更是讓這一帶變成了遠近聞名的凶地,大白天都沒有人敢來。望著眼前一片荒蕪,遍地都是一人高的野草的村子,小妹禁不住悲從中來,“哥……”她啜泣著靠在乃兄的身上,一滴滴珠淚順著腮邊滑落。
“走吧,先去祭拜一下爺爺和鄉親們。”看著兒時的家園變成現在這般模樣,雷烈的心中也有些悵然。嘆了口氣,伸手攬住小妹的肩頭,體內真氣運轉間,附近的天地之力頓時被調動起來,化作一柄柄無形利刃,旋轉呼嘯著,頃刻間把所有野草連根斬斷。
“巖伯,麻煩你們把這裡收拾一下,進村大道左首第十家是我原來的住處,今晚我們就住在那裡。”摟著小妹,沿著村中道路走向位於村後山上的墳地的同時,雷烈對身後的三人吩咐道。
多年無人看顧,後山的墳地也已經雜草叢生,有的甚至被狐鼠做了窩,雷烈免不了又是一番清理,又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祭品香燭,在爺爺和死難鄉親們的墳前一一祭拜,小妹早已哭成了淚人,雷烈在一旁也是心中戚然。
“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們兩個小輩,終於還是被我等到了!”如同夜梟哀嚎的刺耳笑聲突然傳來,下一刻,一條黑影風馳電掣般從遠處激射而來,轉眼就到了兩人的面前,卻是一個披頭散髮,看起來瘋瘋癲癲的青袍老者。
“該著那幫傢伙得不到功勞,我告訴過他們,你們一定會回來祭拜那老東西的,可他們就是不聽,誰也不肯回來幫我。”老者說話時一臉的癲狂,神情活像盯住獵物的毒蛇,“快點把那老東西研創的功法拿出來,留你們一條全屍,不然讓你們喂老夫的寵物!”說著話,一條足有大號海碗粗細,身體不知道多長的巨蟒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兩人面前,光是探起來的上半身,就已經比雷烈還要稍高一些。
雷烈對對方的出現並不意外——在神武戒被毀之後,爺爺創出的,可以擺脫龍魂祭壇的功法就成了神武宮維繫唯一的希望,而爺爺的後人,當然會被認這些功法的傳承者。但小村早已被十三宗門的人毀掉,村中父老盡數殞命,時間又幾乎毀掉了村中的一切線索,這種情況下,唯有守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