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五斗米折腰。”
“媽!”嚴幼微出聲打斷了她,“我們現在過得挺好的啊,又不缺吃少穿。”
“可陽陽是個男孩子,男孩子現在負擔多重,將來娶媳婦沒房子怎麼行。撇開這個不談,你手裡沒錢,再嫁就是件難事兒,你總不能一輩子帶著陽陽自己過吧。建中已經死了,再說他去世前你們已經離婚了,我看你跟他感情也就那樣吧。既然如此你總得嫁人。媽是想著做生不如做熟,如果你能跟小曾……”
嚴幼微不由樂了:“媽,你胡說什麼呢。我從前沒孩子跟他尚且過不下去,現在帶著個拖油瓶他還會要我?人家是什麼身份,他現在是致美的董事長,身家得有多少個零啊。中國的外國的,想要嫁他的大美女可以塞滿我們一整個市,你覺得我跟他還有可能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嚴母也無話可說了。仔細想想是這麼個理兒,是她太天真了。其實他們家跟曾家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不在一條水平線上了。當初女兒嫁進曾家的時候她就感覺像中頭獎一樣。只不過這獎到最後也沒領成,反而將女兒的青春都賠了進去。
於是她也不再說什麼,只嘆了口氣就走了出去。嚴幼微目送她離開,默默把頭髮吹乾上床睡覺。只是一閉上眼睛曾子牧的臉就總在眼前晃啊晃,搞得她睡意全無。不愉快的往事像洪水一般向她湧了過來,讓她的神經一直處於興奮的狀態。
於是那天晚上嚴幼微不出意外地失眠了,也因為這樣,第二天早上她就起晚了。
她起床的時候已經九點了,慌慌張張收拾完後打的去到致美總部,踏進大廳的時候正巧是十點。樓下還是之前接待過她的那個保安,笑著衝她打招呼。嚴幼微卻沒辦法跟人好好說句話,因為曾子牧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我馬上就上來!”
曾子牧卻直接命令她:“在樓下大廳等著,接你的車立刻到。”
他掛電話的速度依舊非常快,快到讓嚴幼微都沒問清那輛車長什麼樣。
但很快她就知道,其實根本不用問。因為這個時間點在這個地方,會出現加長悍馬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致美的最高“領導人”要出行了,閒雜人等最好有意避讓的意思。
嚴幼微上車一看,曾子牧正在那兒閉目養神。他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很顯然是在嘲笑某人。嚴幼微如今不敢得罪他,只能賠著笑臉道:“不好意思,起晚了。”
曾子牧依舊沒睜眼,慢悠悠道:“婁海平真是功德無量,不僅救了任婷婷,連帶你也一併救了。”
這明顯就是在諷刺她藉著任婷婷的關係上班不守規矩。嚴幼微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特別是陽陽上幼兒園後,她遲到早退的現象明顯增多了。但她也時常不拿錢加班到深夜啊。像她們這樣的工作本來就沒個定時定點,只要把份內的事情幹好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她有些走神,一直到曾子牧再次開口:“從這裡到赫拉號大概有一個半小時的路程,現在已經過去五分鐘了。”
嚴幼微瞬間回過神來,從包裡翻出紙筆,又拿出支錄音筆夾在胸前。然後她深吸一口氣,卻張不開嘴。
“昨晚做功課了嗎?”
“沒。”
“那你都幹什麼了?”
“睡覺啊。”
曾子牧一直緊繃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不過這笑明顯帶了嘲諷的意味:“沒有任婷婷,我看你在報社一天也待不下去。”
嚴幼微有些不服氣:“採訪大人物我確實沒經驗,我平時只跟老百姓打交道。我早就提議派個專業人士來,你又不願意。”
“我看你的面子才答應的採訪,你還要我花心思去應付一個不認識的人?”
嚴幼微理虧地閉嘴。
曾子牧倒像是對她剛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