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嚴幼微的幾根髮絲掃過他的臉頰,癢癢的麻麻的,鼻子裡又滿是她的體香,淡淡的香味搞得人心神不寧。曾子牧突然有了一股吻她的衝動。
可嚴幼微絲毫沒察覺到抱著她的這個男人內心洶湧的情緒,還在那裡逗小馬玩。於是騎馬場上出現了挺詭異的一幕。赫拉號的主人曾董事長懷裡抱了個女人,而那女人卻只顧著跟馬玩兒。
騎師看到這一幕識相地走開了,其他閒雜人等也被請了出去。偌大的草地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和兩匹馬。馬場周圍的高光燈從四面八方照過來,把整個場地照得比白天還亮。但這感覺又不像是白天,因為你仰頭望著星空的時候還能看到星星和月亮。就像是白天和黑夜交織在了一起,有一種別樣的浪漫感覺。
曾子牧是不太懂這些的,但這會兒他卻感覺這一幕異常和諧,以往不愉快的種種似乎都暫時煙消雲散了。
只是這種和諧總是不能長久。他們兩人剛有了點心思,馬場裡突然出現了小意外。大約是因為船上電壓不太穩定,也不知道是哪一盞燈出了故障,突然燈光就連續閃了幾下。對場內的兩個人來說這只是小事兒,但對那匹“涉世未深”的小馬來說卻是個意外的刺激。
小馬受了一點驚嚇,突然就激動起來。它猛得甩開了嚴幼微碰它的手,然後高高抬起兩隻前蹄,眼看著落下來的時候就要砸到嚴幼微的腦袋了。
曾子牧反應極快,立馬轉了半個圈把嚴幼微抱離了馬蹄的範圍。因為離心力太大,兩個人重心不穩,一起摔在了草地上。
那馬的蹄子重重地落回到地上後,撒開丫子就在場內瘋跑了起來。
外頭守著的那些人趕緊衝了過來,一部分人去處理兩匹馬的事情,另一部分人則跑過來圍著曾子牧轉。
嚴幼微這一下摔得挺疼,打了石膏的腿不小心砸在了地上,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但她抱怨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曾子牧嚇了一跳。
“你,你流血了?”
曾子牧不在意地一抹額頭:“被馬蹄子蹭了一下,沒事兒。”
他雖然說得輕鬆,可在別人聽來一點兒也不輕鬆,尤其是那匹小馬的騎師,緊張得連話都快不會說了。
一幫人手忙腳亂將他們兩個送進了船上特別配備的醫院裡。曾子牧原本覺得小題大作了,這點小傷貼塊膠布就行了。但想到嚴幼微的腿要檢查,也就答應一起過去了。
醫生給曾子牧貼膠布的時候,嚴幼微還在一邊關心地問:“要不要做個整形手術?”
“沒必要。”醫生還沒回答,曾子牧就搶在前頭道。
“這裡不是整形醫院嘛,你好好做個手術,要不然可能會留疤啊。”
“能讓致美的董事長成為我們這裡第一位整形顧客,我感到十分榮幸。”鬼佬帥哥醫生操著口中文半開玩笑道,但很快就在曾子牧的眼神逼視下乖乖閉上了嘴巴。
處理完他的傷口,醫生又給嚴幼微看腳。東敲敲西捏捏半天后,醫生肯定地對曾子牧道:“沒有二次傷害,應該不要緊。”
“可是她當時覺得疼。”
“曾董事長,就算是好腿,砸一下也是會疼的。嚴小姐本來傷得就不嚴重,照您剛才的描述,那麼一點衝擊力,在石膏的保護下不會對她的腿造成新的傷害。”
嚴幼微讓這洋醫生的幽默給逗樂了。曾子牧不免有些被掃面子,於是揮揮手示意他出去。洋醫生遞給他一個“瞭解”的眼神,招呼著護士們一起出去了。
偌大的看診室裡就剩下嚴幼微和曾子牧兩個人。他們兩人的沙發靠在一起,嚴幼微打著石膏的右腿就擱在兩隻沙發中間的地板上。
曾子牧彎腰去敲石膏:“真的沒事兒?”
“沒事兒,已經不疼了。你呢,額頭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