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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亭抬眸,便看到軒轅驥一對狹長的鳳眸裡滿滿溢著的深情。一時間,怔了怔,若不是有之前的那番教訓,此刻她便會信了他這脈脈深情吧?
既然此刻他還肯來安撫她,那便是說她對他來說,還是有利用的價值!謝蘭亭一顆揪著的心緩緩松下。
“天不早了,你早些歇了。”軒轅驥替謝蘭亭掖了掖被角,輕聲道:“歇幾日你身子好些,我們去趟岳父那。”
去山陰!
謝蘭亭豁然抬頭凝眸看向軒轅驥,對上一道淺笑卻帶著銳利的目光。謝蘭亭被那眸子看得心中一緊,惴惴的不安便被一種惶亂代替。
“你不想回去看看岳父和岳母嗎?”
“想。”謝蘭亭顫了聲,點頭道:“想的。”
“那便是了,早些歇著吧,將身子好好養養。”手撫過被子落在謝蘭亭小腹處,挑了挑眉頭道:“也好早些為我生下個一男半女的。”
似是有股寒風穿破窗縫吹在身上,冷得心瑟瑟顫抖。
良久,謝蘭亭才小聲的應了句,“好。”
軒轅驥又陪著她說了一小會兒話,才起身離開。
直到過了約一柱香的功夫,謝蘭亭喊了繡荷上前。
“王爺去了哪?”
繡荷頓了頓,“王爺去了玉兒夫人的玉煙樓。”
謝蘭亭久久無語,只是手一下一下的滑過小腹。
便在繡荷以為她已經睡著時,謝蘭亭的聲音卻再度響起。
“我要找個大夫看看。”
繡荷怔了怔,但在看到被褥之上,那蔥白似玉瓷只十個指甲塗得鮮紅丹蔻的手時,瞬間明白了過來。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轉眼便是大年初三。
這二天裡,晉王府下人間飛快的傳著一股流言。流言傳著傳著,傳到了謝蘭亭的耳朵裡。
只氣得她差點眼一閉一口氣上不來,一命嗚呼。不過,好在她生性堅韌,便是氣得這般狠,也還是熬過來了。
醒來,便讓繡荷將那幾個下人拘人一頓板子打得他們哭爹喊娘。好不熱鬧。
這片熱鬧中,娟兒,柳兒,玉兒三位夫人上門了。
“哎呀喂。”玉兒看著院子裡那些被按著打板子的下人,連聲驚叫道:“這是怎麼了?大正月的,下人就算是有錯,說幾句便是,這般不要命的打,讓人傳了出去晉王府的名聲可就完了。”
柳兒笑盈盈的接了一句,“玉兒姐姐,這話可就說差了。”
“怎麼了?”玉兒不解的看了柳兒。
柳兒淡淡一笑,拿著帕子掩了嘴,風情萬種的一笑,以不大不小卻足夠所有人聽得見的聲音道;“現如今,我們晉王府什麼都有,唯獨沒有的便是名聲。”
娟兒聽著二人打擂臺,討好的笑了笑,有心想接上幾句。可是看了眼身前的屋子,嚥下了到了嘴邊的話。
王爺沒有將謝蘭亭趕出這主府,便是說王爺還有考慮,這個時候還是陪著看熱鬧的好。
只可惜,她有心看熱鬧,別人卻是偏生不放過她。
“玉兒姐姐若是不信,可以問問娟兒妹妹,這外面都怎麼傳我們晉王府的。”
玉兒作勢看了娟兒,一迭聲的道:“娟兒,你到是說說。我這身子重了,門也不得出,你快說給我聽聽。”
“哪有……”娟兒才剛開了口,柳兒便狠狠的一個眼神撩過來。嚇得她一個顫顫嘴裡的話便成了,“都只是一些傳言,傳言不足信。”
“那是些什麼傳言啊?”玉兒笑盈盈的道:“我悶得很,就當是說笑,你說得給我聽聽唄。”
屋子裡,謝蘭亭聽得三人一唱一喝,那才被壓下的惡氣又再次在胸口橫衝直撞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