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也看著老賈連續出去送了兩三次貨，張偉父子倆只能坐著和老賈的老婆扯兩句。
大約兩點左右，老賈終於空了下來，喝著茶，道：“老…張對吧？來我這有什麼事？”
張偉暗暗觀察了一下，老賈不像因為錢衝失蹤而缺貨，很有可能有別的進貨渠道，只是不知對方從哪拿的米，進貨價又是多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啊，回去得讓叔叔伯伯們把這方面工作做好。
“老賈，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來意，我是來推銷米的。”張愛國用手帕擦了擦汗說道。
老賈眉頭一皺，道：“批發？我一直從老錢那拿貨，不太好。”
看父親不知該如何接話，張偉假裝好奇問道：“爸，錢伯伯不是失蹤了嗎？怎麼賈伯伯還能從他那拿米？”一邊說一邊擠了一下眼睛。
張愛國會意，假裝呵斥道：“小孩子懂什麼，別亂說話。”說著他轉頭看向老賈，歉意道：“別介意。”
老賈搖了搖手，道：“我能和小孩子介意什麼？實話跟你們說，一直以來我都是從錢衝那拿米，只是這次他突然失蹤，百般無奈下只能從別的區批發商拿了米，你們也在灣區做生意，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我也不想害你們，如果我從你們這拿米了，日後錢衝回來肯定不會放過你們。”
這明顯就是推辭的話，張偉從老賈閃爍的目光中可以看出，老賈應該是不想從自家這拿米，具體什麼原因張偉並不清楚，可能是因為價格，也有可能因為是老錢的忠實客戶。
張愛國失望道：“謝謝老賈提醒，既然這……”
聽父親的意思是想告辭，張偉連忙拉了一下父親的衣角，說道：“賈伯伯，你從別人那邊拿米多少錢一斤？”
老賈有點不悅，道：“六毛五，怎麼了？”
張愛國趕忙道：“我兒子就是問問，沒什麼意思。”
六毛五？張偉覺得這個數字有水份，雖說除了灣區其他地方大米批發價是六毛五，但他依舊覺得老賈在說謊，試想一下，老賈拿米的批發商知道老賈是短期生意，難道不趁著這個機會狠宰一筆？附近哪個批發商不知道錢衝如果回來了，絕不允許別人插手灣區米市？
如果對方不是張偉家這種準備和錢衝戰爭的人，百分之一百會宰老賈！
老賈之所以連價格也不聽武斷的婉拒，可以確認是錢衝的死忠客戶，這種人暫時不值得拉攏，否則錢衝回來了，張偉家很有可能被錢衝利用老賈算計。
想通後的張偉微微一笑，道：“既然賈伯伯進貨價這麼便宜，那我們也不勉強，爸，我們去其他兩家看看。”
“嗯！”張愛國站起身告辭，道：“老賈，打擾了，再見。”
張偉也跟著站起身來，道：“賈伯伯再見。”
“嗯。”老賈沒有挽留的意思。
出了老賈家的門面，張偉和父親來到了對面一家賣米的門面，根據事先調查，這家門面的主人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姓甄，寡婦，送米好像是請的小工。
張偉和張愛國走進去的時候，甄大姐笑容可掬的送走了顧客，見到他們，她以為是顧客，連忙說道：“這位老闆，要嚐嚐正宗的鹽市米嗎？九毛一斤，一點也不貴。”
張愛國笑著道：“我不是來買米的，是有點事想找甄大姐商量。”
甄大姐不太樂意，道：“我這很忙，沒空商量事情。”
眼看人家連店門都不讓進，張偉也不氣惱，直接來到開啟好的展銷的米袋旁，伸出手抓了一把米。
“哎，別玩米，掉地上了算誰的？”甄大姐想阻止。
張偉突然道：“這米是婁江米！”
甄大姐有些慌亂，勉強一笑，道：“瞎說什麼呢？我家的米是從鹽市進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