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就插在上面,白浩南試著打燃車沒問題,才悄無聲息的順著角落上唯一的防盜門出去,在辦公樓一層通道角落裡,順便巡視了圈到處都有邊防營軍人看守的大院和鄰近街道,再走遠點就能看見加強營在巡邏了。
不敢走遠,白浩南心頭一動的撥打了那個最早接觸這片戰亂之地的電話號碼,對那邊怒氣衝衝不耐煩的老頭兒解說了自己這兩天經歷的事情。
陸老頭沉默,沒有罵也沒有嘲笑,好像還能聽見他的竹大勺在麵湯鍋裡磕碰的聲音,等白浩南絮絮叨叨把所有細節都說完,從自己得罪了老太婆,殺了她的隨從,到她可能看出來自己和莊天成的孫女有私情,斷了這小姑娘的可利用價值,起碼一部分價值,想推出她乾兒子又被拒絕,現在這乾兒子乾脆被殺死在路上,以及這個小鎮的走向,莊沉香設計的走向,都說了。
對著手機低聲說這些的時候,白浩南一直站在辦公樓下的停車場上慢慢圍著建築轉悠,判斷那停皮卡車的黑屋子應該也是在很不起眼的角落,衝出來就是一堵圍牆,辦公樓後方不為人注意的圍牆,撞垮就能衝上街道的角落,當初莊沉香沒少花心思啊。
這時候那邊說話了,明顯換了個地方,也是低沉的聲音,一上來就直接否定了莊沉香的設計:“她做不到,莊天成就是個見風使舵的傢伙,這麼看起來莊沉香比她老子有出息,但起碼現在她做不到,沒能力也沒力量做到,莊天成絕對不會支援她,一個自己長期吸毒的傢伙,從小就坑蒙拐騙的傢伙,你能指望他選擇莊沉香這條明顯很艱難的正路?如果莊沉香不妥協,他一定會放棄這個女兒,因為另一邊他老婆的家族,首府那些股東,包括鎮上的這些場子都會促使他放棄一個女兒,要知道這裡是他當年從一個混混起步的地方,這裡是他以後的退路,他把莊沉香放在這裡就是為了保證這裡在自己的控制中,只要在自己家族手裡,他才不會在意這裡的人死活呢,所以他絕對不會允許莊沉香把這裡變成新爭議的地方,他的性格註定只求這裡平穩,哪管這裡的人已經半死不活!”
白浩南忽然有點明悟,從年齡上算起來陸老頭跟那莊天成不是差不多嘛,都是在這個小鎮上長大的,說不定嗯……白浩南又想到些兒童不宜的場面了:“你很瞭解他?”
陸老頭簡短:“做好準備吧,他絕對隨時翻臉,千萬不要以為他會在意這個女兒,這是個無情無義的傢伙。”
接著直接掛掉電話。
手裡只有五十個半拉子娃娃兵,然後一支不太靠譜的兩三百人私軍,卻要面對五百人的邦軍加強營,還有邦首府那邊隨時可能調動過來的更多武裝力量,更不用說邦軍同盟的政府軍重灌火力,飛機大炮坦克車。
白浩南有種業餘玩家忽然走上稱王稱霸血腥戰場的不真實感覺。
我特麼只是想帶個小足球隊混日子打發時間,怎麼就變成戰爭場面了!
沒學過啊!
226、活著才是最大的努力
這種局勢下,再愣頭青的傢伙都會逐漸有所改變吧?
老陳用打罵教育二十年都沒能扭轉白浩南洋洋自得的惡習,現在的局面下,陸老頭的話他卻立刻聽進去了。
聽人勸吃飽飯嘛,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白浩南無比相信老陸的這個判斷,不是相信他對莊沉香是不是能成功的看法,而是莊天成絕對會翻臉!
恐怕莊沉香作為當局者,作為莊天成的親生女兒,都很難做出這個清晰的判斷。
但偏偏就有這麼殘酷,換個人可能都不會聽老陸的說法,白浩南卻就是那個另類,從來都不覺得父母一定會為了兒女付出的另類。
所以從掛掉電話開始,他所有的思考都是基於老莊一定會下手這個前提!
天色已經黑了,哪怕是熱帶,這時候夜空中還是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