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回去屋子裡去。穿這麼一點會感冒的。”
一個微啞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時檀拉回遊思,一怔,轉頭看,只見身著黑西服,一手抱著一件大衣,一手拎著一公文包的徐兢,不知何時來到了附近。
鏡片底下,那眼神閃閃發亮,正盯著她看,似乎是在為見到她而高興。
“沒事!”
時檀又摸了摸發冷的手臂,鼻子已經有點酸了,身上的熱氣,已被寒氣帶走,整個人止不住要發抖起來,好像,只有進行不斷的摩擦,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
“只是剛剛那一陣風有點大。”
徐兢走近了兩步。
“外頭現在只有三四度。得多注意保暖!你要是有個頭疼腦熱,公事上的所有行程都得擱置。身在這個位置,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語帶關切。
很多人只看到,她,陸時檀,好福氣,一夜之間變女財閥,又有幾個人能真正看到,她為這個陸氏,付出了多少心血。風光背後,是責任重大,是忙不完的工作。
這個男人,就是這麼的懂她!
時檀再一次深睇他,個子和祁繼差不多高,身板子要削薄,頭髮要短,臉孔要瘦,五官自比不上祁繼俊俏,卻自有一份憂鬱,一份冷峻,自內而外散發開來。若細細看,其實還是很耐看很好看的……
“徐兢,你這是要出去,還是回來?”
她慢吞吞的說,眼睜睜看著這人在走近,並且,還把手上的那件廉價的大衣披到了她身上,甚至連問都沒問一下,就這麼做了。
可他並沒討好之好,也沒有褻瀆之意。
那舉動,是自然而然的,就好像他曾經很多次有這麼給她披衣。
這舉動不由得令她呆了一呆,眼神跟著深了一下。
他的大衣挺大,大到正好包住她,暖暖的氣流,一下從血管裡漫了上來。
“如果你還想在外頭逛一逛的話,最好披一下。別讓自己的身體遭罪。健康的時候,你會覺得偶爾生病好像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可以忙裡偷個閒。等你真的病了,才會明白,健康是任何金錢都買不到的財富。”
看樣子,這是經驗之談。
“你不冷嗎?”
時檀沒有拒絕,並在這件衣服聞到了一絲藥腥味。然後,她突然意識這兩年,她好像第一次接受披別的男人的外套。
“我有穿駝絨毛衣,以羽絨背心,比較保暖。你穿得比我少。”
的確。
他的西裝下,比別人多了一件背心。
她攏了一下大衣:“你剛剛在說你自己嗎?”
“嗯。”
他點頭。
她忽記得他說過,他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
“你從哪裡來?”
“剛剛和客戶簽了單,才回來,正好看到你。我是從北門那邊過來的。”
他解釋,並指了指方向。
“北門走到這裡,有點遠!怎麼就沒直接打車到南門。”
這個園子有多大,她知道。
“看到下雪,就在北門下了車。這靜園佈局很美,但我沒見過下雪時的靜園是什麼模樣的,就走著過來了。反正今天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不急,多走走路,對身體有好處。”
他望著瞭望漫天的雪花,流露著對雪的喜愛。
這時的雪,好像越下越大了,密密麻麻的從高空撒下,漂亮的不像話。
時檀微一笑,原來被這雪花吸引的,不止是她一個。
“喜歡雪?”
她問。
“嗯!”
他點頭:“只是從來沒有真正賞過雪。”
感慨,伴著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