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廳堂的美貌判官正是夜冥城聞名遐邇的四大判官之一“美婆娑”羅判官。她本體是一棵修行得道的娑羅樹,因身姿婆娑,體有異香,被夜冥城內生靈尊稱為“美婆娑”。在四大判官中位居第二,主管斷案和判罰。
看著眼前兩個一模一樣的樹人,她不禁秀眉緊皺,高喝一聲:“堂下犯靈何故不遵守夜冥城律法,在城中大打出手?”
站在左側的樹人趕緊彎腰喊冤:“屬下是駐紮在原野130號山谷中的樹人,名樹十三。昨日奉首領樹一的命令押送營內的遊魂前往夜冥城審判所進行交接。辦完差事後,到城中酒肆飲酒解乏。今日上午準備返程時,在街中遇到一個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樹人,於是好奇上前詢問。哪知這樹人不知羞恥,竟然說他是樹十三。惱怒之下我與他發生爭執,最後扭打起來。”
羅判官看向右側的樹人:“這位犯靈,你有什麼說辭?”
站立於右側的樹人同樣彎腰道說出一模一樣的話,不管是語氣,神態還是動作都看不出任何區別。
兩個樹人不僅語言神態一模一樣,就連說辭也並無二致。連站在前排的張小路一時間也目瞪口呆,看不出誰是細丫所扮。
左側的樹人惱羞成怒,看向右側樹人:“你怎麼學我說話,簡直不知羞恥。”
右側的樹人也惱羞成怒,看向左側樹人說出一模一樣的話,連生氣的樣子都沒有任何區別。
堂外吃瓜群眾一片譁然,頓時議論紛紛起來。這兩個樹人如同自己拿著一面鏡子在跟自己吵架,看起來分外詭異而滑稽。
羅判官不滿地拿起一根碩大的驚堂木拍了拍:“安靜,都給本官安靜。傳酒肆老闆與夥計上堂。”
很快酒肆的老闆和夥計來到了堂下。老闆是位容貌美麗的仙子,體態輕盈,面容姣好,眼目靈動。她身穿豔麗的粉色衣裙,頭戴一朵鮮豔的桃花,顯然是棵桃樹修行得道所化。
夥計生有八隻長臂,每隻手臂的末端都有三個彎彎的倒鉤。一張笑眯眯的圓臉讓人心生好感,顯然是個蜘蛛精。
羅判官指了指兩個樹人對她們說道:“你們仔細看看,這兩個樹人哪一個才是在你們酒肆喝過酒的客人?”
桃花精和蜘蛛精左看右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桃花精眼珠子一轉問道:“請問兩位客官,你們在我酒肆中喝的是什麼酒?喝了多少壺?付了多少靈石?”
左側的樹人急忙說道:“我要的是桃花釀,喝了五壺,共付靈石兩塊。”
桃花精沒有表態,而是看向右側的樹人:“請問客官,您呢?”
右側的樹人也急忙說出一模一樣的話,而且神態和語氣也完全一致。
桃花精和蜘蛛精對視一眼,不禁傻了。一模一樣,完全分辨不出來。
這時羅判官也看出端倪,她揮手讓兩人下去。隨即看向右側的樹人說道:“每一次你都是後答,完全可以模仿左側樹人的說辭。這樣無論怎麼問都是一樣的答覆。所以這次我想讓你先來證明。”
右側樹人彎腰行禮道:“判官大人,如果我先說,他後說,結果還是一樣無法分辨出來。我有個提議,眾所周知我們樹人在原野以捕捉遊魂為生,不如我們同時捕捉一個遊魂,誰能抓到誰就是樹十三,您看如何?”
羅判官面露喜色:“不錯,此法甚好。來人,去押解一個遊魂過來。”
這時堂下傳來一道怯怯的聲音:“大人,小莓手中剛好有個遊魂玩偶,不如讓他們試試如何?”一個身著紅肚兜,長得圓圓滾滾,滿頭紅髮的小女孩手拿一條蛇形遊魂看向羅判官。那雙紅彤彤的大眼睛一閃一閃,顯得特別天真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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