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魏寶蘭,付拾一的表情也忍不住有點兒微妙:「但如果是魏寶蘭,她應該知道哪一碗有問題的吧——」
李長博揚眉:「其實,我剛在想一個問題,如果只有一個蛋的時候,魏婆子會怎麼偏心?」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然後被這個問題驚住了:「不會吧!」
一個雞蛋而已……
但看一眼地上的魏婆子,想起沈蔓吃兩個蛋的事情,付拾一還是覺得可能性很大。
都只有一個雞蛋的時候怎麼偏心?最簡單的是分大小。
再複雜一點就是……倒蛋液。將原本給沈蔓的雞蛋分出半個來給魏寶蘭。再將沈蔓那個碗裡加多多的水。
這樣一來,就算看起來是差不多的分量,可實際上也是不一樣的內容。
而這個方法在,沈蔓有兩個雞蛋吃的時候,也一樣實用。
所以有沒有可能,魏寶蘭她一直都知道魏婆子將多一個蛋那碗端給她的?
因此也預設了蛋液少的那一碗,是沈蔓的。
這樣一來,也就有了一個可能性:在打蛋液的時候,只會有一個雞蛋的碗裡,是被下了藥的。
可是魏婆子並不只是貪心一個雞蛋而已。所以,是將沈蔓打好的那一碗蛋液倒出一大半到魏寶蘭那一直碗裡。
而不是隻單純調換。
付拾一艱難道:「下藥反而害了自己這個操作……也不是不可能。」
而想弄明白這一點,很簡單。
那就是直接問魏婆子。
李長博走過去,看住魏婆子,問她道:「你早上蒸雞蛋羹的時候,魏寶蘭進過廚房沒有?」
魏婆子本來還在叫罵,看見李長博往這邊走,就不知不覺停下了。
付拾一覺得大概是板子帶來的震攝效果。
此時聽見李長博問她這個問題,魏婆子「啊」了一聲,然後就點頭:「來過的,來過的,她進來喝稀飯。她懷著孩子,餓得快。順帶幫我打了蛋。放進蒸籠了。」
魏婆子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不由得反問李長博:「這是……啥意思?」
然而不等李長博回答,陳大柱忽然悶聲說了一句:「算了,不查了。」
眾人靜謐片刻。
陳大柱趴在那兒,也不抬頭看人,聲音更沉悶了:「查出不是大嫂做的,就行了。這個事情,不查了。寶蘭屍身還沒領回來——」
也不是很難猜為什麼陳大柱說不查了。
查下去的確不是很必要。
畢竟從魏婆子,查到了魏寶蘭身上……
哪一個,都是陳大柱最親近的人。
如果是沈蔓,陳大柱當然願意往下查。畢竟沈蔓是外人,查出來,不僅可以有個交代。關鍵是還能賠錢。
可如果是自己人呢?
不管是魏婆子做的,還是魏寶蘭做的,這個結果對於陳大柱來說,都不是什麼高興的事情。
就像陳老漢,不管是陳大牛做的,還是魏婆子做的,他都是心裡難受,根本沒有辦法接受的。
但如果只是沈蔓或者魏寶蘭呢?他心裡也就沒那麼的不能接受。
大家都明白這個意思。
也知道陳大柱心裡想什麼。
其實查到了現在,排除了沈蔓兩口子之後,不管真相是什麼,到底誰是兇手,對陳大柱來說,並沒有兩樣。
這種案子,如果陳大柱不想追究了,也不是不可以,交給他們自己內部解決就好。
然而,沈蔓這個時候,卻不同意。
沈蔓沉聲道:「你們想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可能?既然冤枉了我,我倒要看看我替誰受過!」
她頓了一頓,目光灼灼的落在陳大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