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一碰上,付拾一就感覺出來李長博的緊繃和冰冷來,坐上馬車後,她就拍了拍李長博的肩膀:「別著急,現在宮縮間隔很長,至少要幾個時辰才會需要進產房。也不用趕時間。路上要是看見賣糖糕的,順手給我買一個。」
倒不是真的想吃糖糕,而是現在李長博這樣的狀態,怕是孩子還沒生下來,他就先給自己緊繃壞了。
而且,他還得駕車,需要保持冷靜。
這個時候,付拾一還能想到吃的,可見的確情況不緊急。
這一個舉動,大大的寬慰到了李長博,也讓他緩和了一些,至少不那麼心焦去醫院。
李長博平日很少駕車,但是此時拿上韁繩地時候,他還是很素練。
他小心翼翼地駕著車,小心避開路面上坑窪的地方,生怕將付拾一給顛簸到。
看著李長博背脊緊繃地樣子,付拾一都感覺到了他身上濃濃的緊張氣息,搞得她自己都有點緊張了:生個孩子,倒也不必如此?畢竟產前檢查,都挺ok?
她趁著不疼的時候,跟李長博搭話:「要不,咱們說說話?」
他那麼緊張,付拾一是真怕出點什麼事。
誰知道李長博抿著嘴,一臉嚴肅道:「不,你好好休息。我要駕車。」
付拾一捧著肚子,眼睛瞪得像銅鈴:……好傢夥,大唐時候也有不和駕駛員說話的規矩?
一路上,李長博還真就沒有跟付拾一搭任何話。
就連下車去買糖糕,也是一臉肅穆,加上他還穿著官服,以至於將買糖糕的店家嚇了一跳,以為怎麼了。
直到到了婦產醫院的門口,李長博這才鬆了一口氣,車都沒停穩當,就急匆匆跳下去,邊走邊喊:「快來人幫忙!要生了要生了!」
他那著急地勁兒,不知情的,還以為是他自己要生了。
不過說真的,認識這麼久,李長博還真沒有這樣跟無頭蒼蠅一樣地時候。幾乎所有的情況,他都能冷靜穩重地應對。
唯獨這件事情。
付拾一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感動,還是該無語——你著急就著急,是不是忘了我還在車上?倒是先扶我一把啊!
可老公都跑了,她能咋辦?
付拾一慢慢悠悠的自己從馬車上下來了。
雖然懷著孕,倒是不耽誤彈跳能力。
於是當李長博拽著葉素一路狂奔出來地時候,就正好看見了付拾一坐在馬車沿上,「呲溜」一下滑跳落地的英勇身姿。
說句實話,就很矯健。
落地也很穩。
一點不像是孕晚期,挺著碩大肚皮的孕婦。
葉素喘了兩口氣,就差吐舌頭了——剛才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風箏,硬生生被拽著飛出來的,兩條腿都快輪圓了。
他扭頭問李長博:「這需要擔架?」
李長博啞口無言。
付拾一一抬頭,對上了自家老公麻木的臉。
她一伸手,皺眉抱怨:「你怎麼自己就跑了?倒是扶我一把——」
李長博身體比思維還快,一下過去扶住了自家媳婦。
然後才想起來:「你怎麼自己下來了?」
付拾一還納悶反問呢:「那不下來等著幹什麼?這不都到了醫院了?」
李長博再一次的啞口無言。
葉素終於緩過來,調勻了呼吸,他開口問:「什麼情況?」
付拾一十分冷靜:「羊水破了,宮縮也出現了。不過間隔時間很長,大概在一刻鐘左右,每次持續大概十個呼吸到十五個呼吸左右,頻率正常,肯定是要生了,但應該宮口還沒開太多。不著急,先給我診個脈,再摸摸看胎頭位置,看能不能自然生產。如果能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