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擔心你。”
林冉微笑,想著今晚來能看高嶺之花走下神壇,也算是值了。
想了想,特意湊近明黛,壓低聲音,
“他以前可從來不會對任何人這樣。”
明黛微微紅了臉。
她知道,和暮曾親口告訴她——
她是他的初戀。
除此之外,明黛也驚訝於林冉的大氣,好像連傷心的緩衝期都沒有?
林冉看懂了明黛的表情,坦然道:“有些東西離得遠時,會以為那就是自己最想要的,可等湊近了,才會發現它並不適合自己。”
沒有直接說,但明黛大致懂了她是什麼意思。
便眨了眨眼:“很多人都看不清這點,你很厲害。”
“謝謝你的誇張。”林冉爽朗大笑。
而另一邊。
和暮打完電話,轉身看到裴易安走過來。
裴易安一臉憂心忡忡:“你完了。”
和暮不以為然地收起手機:“哦?”
裴易安長嘆,格外鄭重:“你墜入愛河了!”
和暮古怪地看他一眼:“……有考慮去看精神科醫生嗎?”
他以為這早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裴易安現在才知道?失憶了嗎?
感覺自己被侮辱了的裴易安頗為不滿:“我這是作為朋友在擔心你哎!”
和暮:“需要我說謝謝嗎?”
可他的表情實在是擔不起半個謝字。
裴易安長吸了口氣,反覆用這二十年友情勸說自己,才讓他這番話得以繼續。
“不是,我之前雖然想過你這一動心會一發不可收拾,但我也沒想過你會這麼一臉不值錢的樣子啊!知道和明黛相處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像什麼嗎?”
“像什麼?”
裴易安深吸一口氣。
“就好像——如果她拿把匕首插進你的心臟,你也不會生氣,只會反過來問她手疼不疼!”
和暮沉默不言。
裴易安:“你看你看,被我說中了吧!”
和暮慢條斯理地反駁:“黛黛不會這麼對我,如果她這麼做,那一定是有她的苦衷。”
“……”裴易安撇嘴,“你簡直就是在側面佐證我的話。”
和暮輕笑了聲。
裴易安看起來比他還要著急:“朋友,這樣下去不行啊!你這輩子都會被吃得死死的!”
和暮挑眉:“聽起來不錯。”
比如“一輩子”這類的限定詞。
聽起來,有種他會和明黛連靈魂都綁在一起的感覺。
他很喜歡。
裴易安陷入長久的沉默,一臉和暮你徹底完蛋了的表情。
和暮知道裴易安在擔心什麼。
“我很清醒。”他說。
“清醒的瘋狂嗎?”
裴易安的話讓和暮一愣。
好像……真是這樣。
清醒的沉淪。
清醒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