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凡做出一副駭然的樣子,對塔力道:“叔叔,請讓你的人退下。”
塔力已經憤怒到了極點,眼睛瞪得有銅鈴大,惡狠狠的大叫:“狗漢人。豈敢如此!”
不過他終究還是害怕柳乘風傷害了李若凡的性命,不由後退了一步,手裡雖然緊緊的握著刀,猙獰的發出威脅道:“你要是敢動烏日娜一根毫毛。就別想活著走出去。”
柳乘風的回答更乾脆,他的手微微用力,隨即這匕鋒劃過了些許李若凡的肌膚,殷紅的血便順著匕首一滴滴淌下來,柳乘風隨即微微一笑,道:“你看,我動了,我不但動了。還要從這裡走出去,所有人全部退開,再不退開,那麼你的烏日娜今日就別想活了。”
塔力怒不可遏。卻也無可奈何,做了個手勢,大家只好給柳乘風讓出一條道路,柳乘風押著李若凡從這大帳中走出去,在無數目瞪口呆的瓦刺人目送下。向著自己的營地過去,錢芳等人也看出了些端倪,連忙帶著數十個新軍士兵過來,接應柳乘風。
回到自己的寢帳。柳乘風不由鬆了口氣,這才鬆開李若凡。將匕首拋到一邊,看了李若凡一眼。淡淡的道:“你到底打著什麼主意,現在可以說了嗎?”
新軍的宿營地就靠著塔力所部,外頭密佈了不少巡夜的新軍,所以柳乘風等人至少在今夜是安全的。
李若凡毫不客氣的坐下,隨即道:“我的這個族叔,心裡另有想法。”
“哦?”柳乘風方才在最後時刻,之所以相信李若凡,按照李若凡的吩咐行事,可是這麼一趟下來,實在是捏了一把汗,他臉色凝重,道:“你如何看出來的?”
李若凡冷笑,道:“你可莫要忘了,這裡可是靠著大明朝的邊鎮,相去也不過數十里,這裡不但會有明軍出沒,還會有瓦刺、韃靼人,隨時都可能遭遇敵襲,我的族叔此次帶來的千餘人馬,這難道就不是疑點,難道他就不怕遭遇韃靼人?所以以我的估計,他應當在這附近,還埋伏了一支軍馬,之所以只帶這數百人在這裡安營,無非是想迷惑我們而已。”…;
柳乘風凝眉,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塔力有問題?”
李若凡道:“正是。”
“只是因為這個理由?”柳乘風現在事後回想,也覺得這塔力應當不是想象中那種毫無心機的人。
李若凡正色道:“當然不只是這些,你可知道,我的族叔有一個心腹,此人日夜與我族叔朝夕為伴,是結義的兄弟。族叔去了哪裡,他就會去哪裡,可是今日,此人並沒有出現,以我的估計,這個人……只怕就在附近,帶著一支鐵騎,隨時聽候族叔的命令,一旦族叔發出訊號,他就會毫不猶豫殺死你們。”
“殺死我們?”柳乘風撇撇嘴:“不包括你嗎?”
李若凡嗔怒道:“他不會殺我,否則方才你劫持了他,他為何這般緊張?他要的,正是我這個人,唯有我在漠南各部中能夠以父王的名義號召各部,族叔的心思,只怕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柳乘風明白了。
這個塔力未必有這麼好心,他之所以如此殷勤,是想控制住李若凡,而要控制李若凡,就必須藉機殺死柳乘風等人。現在的李若凡就是個香餑餑,誰控制住了她,就可以增加權勢,柳乘風控制她,是要藉機在瓦刺內部製造衝突,塔力控制她,是想借機號令各部。在所有人眼裡,她只是個女人,女人是最容易控制的,塔力的目的就是如此,而要完全控制住李若凡,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柳乘風和他的新軍盡數殺死,讓李若凡無依無靠,最後不得不聽從他的安排。
這個塔力……竟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柳乘風抿了抿嘴,目光落向了李若凡,心裡不由在想,只是塔力錯了,他的對手不是我,而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絕不是什麼人可以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