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婁封得逞,朕當真是要死不瞑目,更沒有面目去見列祖列宗了。你居功至偉,朕當然要賞,恩旨到年後就會發出來,明日就是新年了,事情能在今日解決也好,大家都過個好年吧。”
柳乘風頜首點頭。
朱佑樘隨即笑道:“怎麼?你的臉色不是很好?”
柳乘風苦笑道:“微臣不是臉色不好,只是在想,婁封一定不是明教的真正魁首,想必也不過是個馬前卒,真正的明教首逆卻不知是誰,陛下,這件事並沒有結束……”
柳乘風這麼一提醒,讓朱佑樘也不由得皺眉,手扶著案牘,沉思良久才道:“大海撈針,要尋這明教的首犯只怕並不容易,只是可惜沒有活捉了婁封,若是能拿住他,或許能有些眉目。”…;
柳乘風卻是搖頭,道:“陛下,婁封能隱忍二十年引而不發,處心積慮,他對明教的忠誠只怕不容置疑。再者說,以他的罪行自知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無論是開口還是不開口都必死無疑,是絕不會吐露出一字半句的,活捉了他只怕也用處不大。”
朱佑樘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婁封這種人實在太過可怕,以他的定力絕不可能像定弦和尚那般。
柳乘風道:“微臣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朱佑樘道:“你但說無妨。”
柳乘風道:“陛下,那楊作挖掘密道可謂是膽大包天,可是根據種種蛛絲馬跡,微臣卻覺得楊作不過是那幾個道人的提線木偶,尤其是個有個姓木的道人,據楊作的管事說,楊作對這個姓木的道人可謂是言聽計從,這個木道人只怕不簡單,十有**就是明教最核心的人物,只是這個人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失去了蹤跡,可是微臣相信,這個人一定還在京師,只是不知現在又換成了什麼樣的身份,若是能順藤摸瓜抓住這個人,事情就好說了。”
柳乘風對那木道人確實有了興趣,十幾年前,明教要主持這麼大的工程,所動用的人力物力肯定是不小,應當是明教的一次傾盡全力的行動,而能主持這件事的人定是明教最高層的人,比婁封的地位更高不少,若是這個木道人仍然活著,設法將他拿住,明教只怕也就可以隨之瓦解了。
只是要把這個人揪出來談何容易,柳乘風至多也只是平添幾分幻想而已。
朱佑樘也對柳乘風的話很是認可,道:“這件事慢慢地來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二人隨即又說了一些話,外頭的太監進來傳話,說是皇后娘娘的步攆已經入宮了,朱佑樘打起精神,道:“走,去看看。”
柳乘風隨著朱佑樘出了正心殿,迎了張皇后和太康公主進了宮,張皇后的臉上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方才她在侯府的時候聽到外頭突然喊殺聲震天,府裡的內眷都是嚇了一跳,而隨後便有無數官軍突然湧出來,將這些亂黨盡數圍住廝殺,足足持續了小半個時辰才消停下來,此後有個姓陳的千戶進府來問安,她的心也沒有隨之穩住,只是不斷地問陳千戶宮裡情景如何,陳千戶則是說宮裡有廉州侯,定能保護陛下安然無恙。
張皇后聽了總是放心不下,直到聖旨過來讓她回宮,她才鬆了口氣,柳家的夫人們送了她出了中門登上步攆,她看到街上蕭條,空氣中還散著血腥氣,整個人便覺得有些不適了,等回到宮裡,心神才安定下來,下了步攆,進了坤寧宮,朱佑樘與她低聲說了幾句話,張皇后眼圈兒有些紅,可是隨即又化哀為喜,不管怎麼說,這事兒總算走過去了,她這時才想起了柳乘風,道:“讓柳乘風進殿吧,怎麼還站在殿外頭?太生分了。”
柳乘風方才接了張皇后,確實是不好進去,畢竟人家老夫老妻肯定是有話要說的,自個兒沒必要湊這個沒趣,等到殿中皇后相召,他才大大方方地進去,笑呵呵地道“娘娘受驚了。”
張皇后掩嘴笑道:“驚嚇科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