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聶雙遣返。來龍去脈很快在街坊傳開,幾日後便有聶家老爺暴斃的訊息。聶家有妖越傳越盛,大概也覺得顏面無存,在常南已無立足之地,聶家剩下的幾房,便舉家離開了常南。”
“那聶雙呢?”原朗的手指,將茶碗微微推離了一些,舉止細微,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何夫人搖頭,“不清楚,大家都對她避之不及,又有誰關心她的死活?總之,自那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夫人——”沉默了一會兒,原朗才抬起頭來,盯著何夫人,“你真的以為,令郎的心病,僅僅和聶雙的重瞳有關?”
聞言,何夫人臉色大變,不自覺地想要回避原朗瞬間犀利的眼神。
“夫人?”
“你是什麼意思?”眼神可以逃避,話卻不得不答。她不明白,一個看起來年紀輕輕之人,為何他的眼神,會如此深沉,像是看盡了所有的秘密,早已洞悉先機。
“肉眼凡胎,重瞳魅影。令郎的身上,若不是揹負命債,又怎會有厲鬼加身?”從第一眼見到何其生,他便能感覺他身上負荷的強烈的怨鬼之氣。因果報應,如果何其生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萬不會被鬼魅附體。
“你!”何夫人突然站起,面色蒼白,死命地盯著原朗。
“何夫人,前因後果,你若不據實相告,我又如何救令郎?”原朗動也沒動,口吻一如既往地淡然。
何夫人咬唇,雙手在桌下緊緊交扭在一起,似掙扎了半天才下定了決心一般,摒退眾人,獨留她與原朗。望著原朗,她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道:“原公子,看得出來,你是不凡之人,我就告訴你真相。雖然其生他爹再三叮囑我不可將此事洩露半分,但為了其生,我顧不得那麼多了。其生年少風流,花坊之間,多有逗留。我與他爹膝下就此獨子,對他風流韻事,至多一言半語,睜隻眼閉隻眼姑且作罷。不想他招惹的煙花女子有了身孕,並以此為要挾,逼其生娶他為妻。其生惶恐,又知門戶之別,他爹爹萬不會答應。恐他爹責罰,加上女子步步緊逼,他一時迷了心竅,失手將那名女子勒死。他爹是知府,就將此事壓下,另尋了替身斬首。待事端平息之後,一為除去晦氣,二為使其生定性,才決定了他的婚事。誰知又遇上了這等事情,真是家門不幸。原公子——”她滿是希冀地看向原朗,“真是厲鬼作怪,你定有法子解決的,對不對?”
“我可以驅逐令郎身上的厲鬼。”毫不意外,看見何夫人的臉上露出欣喜之色,“但他的失心瘋,是由聶雙引起。所謂心病仍需心藥醫,解鈴還需繫鈴人,夫人,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何夫人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感激,“我會盡快派人查詢聶家人的行蹤,打探聶雙的下落。到時候,就要有勞原公子了。”言罷,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原朗一眼,只覺面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為保萬無一失,她心思一轉,“原公子,若無要事,不如逗留府中幾日——”
“不了。”原朗微微一笑,看在何夫人眼中,竟有超塵脫俗之感,“待夫人尋到聶雙,我自當趕來,絕不食言。”
小心思被戳破,何夫人難免有些尷尬。侷促之間,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何夫人,我該走了。”原朗抬眼望了望天色,誠如小應所說,已然不早,他起身,向何夫人告辭。
“這麼急?”何夫人總算找到了話題,“原公子有要事?”
“是,要事,很緊要的事。”原朗的目光有一瞬間的黯淡,隨即又恢復如常。他步出涼亭,走出水榭,沿著池邊碧波,一直走到庭院的後門。
門外,一輛馬車早已等候多時。
“公子!”小應見他出來,拉過韁繩,“要上路了嗎?”
原朗點頭,步上馬車。顛簸之間,他透過小窗,貪看逐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