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奇怪,身上的熱退下去還沒有片刻,小白狐的身子又襲上了一層如冰的寒冷,小小的身子縮在床榻上她不住的打顫。
抿著那條直線,慕容離又將床榻上所有的被子都覆到了小白狐身上,裡裡外外,纏上一層又一層,就像是包粽子一般。
無痕站在一旁看的眼睛直抽,卻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將被子全部纏好後,他的手落了上去,感覺到那陣寒冷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時,不禁低咒出聲,“該死的!”
雖是昏迷不醒,但林念桃還是本能的縮緊身子一下一下的發抖,的確是因體內的寒冷太甚,也不過只是片刻功夫,她的眉毛已經滋生出寒冰。
想了想,無痕微怯道,“主子,要不要無痕再端來一盤熱水?”
話音方落,一道如利箭的眸光便向著他射了過去,“你是想要燙死小桃子?還是你便那般想要吃小桃子的肉?”
無痕的身子顫了顫,他自是不想這樣,可小白狐這麼發冷,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亮光從黑眸中一閃而過,慕容離動手將身上的衣袍脫落,無痕還在怔愣間,卻看到主子已經一把扯開了身上的褻衣,露出**而精壯的胸膛,然後一把抱過小白狐放在了胸膛上。
如冰的寒冷碰觸到溫熱,林念桃無意識的低喟一聲,又將身子貼緊了一些。
無痕退了下去,又過了許久後,小白狐身上的溫熱終於有些平衡了,慕容離動著身子想要離開,可他才微微一動,小白狐便如八爪魚一般纏繞了上來,雪白色的尾巴落在他胸口處,帶來一陣癢意。
而昏迷不醒中的林念桃一直在重複的做著一個相同的夢,她掉進了海中,海水很深,無論她怎麼遊,卻也遊不到岸邊,突然一個巨浪打來,她便向著海下沉淪。
深深的海水淹沒了她的身子,淹沒了她的眼睛,淹沒了腦袋,她就像是被人掐住了頸間,喘不過氣,也呼吸不過氣,胸口更是悶得發慌。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沒有一點光亮黑暗的幾乎讓人窒息,下一秒,或許下一秒她就會死在這黑暗中。
起初,胸膛上帶來的癢意都被慕容離壓抑了下去,可誰知,這小桃子不僅不收斂,反而還愈發放肆,壓抑不住喉間翻滾的癢意,慕容離望了一眼趴在身上的小白狐,然後狠狠的眯了眼眸,“小桃子,你是想讓我將你的尾巴砍下來,恩?”
身上的小白狐沒有一點反應,他伸手拉扯住了那毛茸茸的白色尾巴,低沉著有些緊繃的嗓音道。
“往常能讓我感興趣的物什,我若不想讓她死,橫豎她都是死不了的,你若是提前死了讓我不高興,我便也不會讓你的屍首好過,將小桃子的屍首五馬分屍,喂狼,喂老鷹”
林念桃的身子正漂浮在死寂的黑暗中,卻不料一陣疼痛猛然從尾巴處傳來,她的眉禁不住皺起,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氣喘了過來,終於能夠呼吸,同時,一抹光亮透過黑暗照了進來,引領她向著光明而去。
許是他的威脅有用,後半夜小白狐乖巧的趴在他身上,尾巴沒有再胡亂掃動。
自此之後,她的身子也沒有再發生偶爾如火燒偶爾如寒冰的症狀,只是在已經快要接近清晨時,身子有些微熱。
坐在床榻旁,慕容離用手中的冷絲帕擦拭著小白狐的身子。
無痕看的有些吃驚,有些羨慕,宮主鮮少對一件物什上心,對這隻小白狐卻如此上心,怕她熱著,怕她冷著,竟然還要親手照顧,沒想到這隻小白狐的能耐如此之大!
當冰冷的絲帕落到臉頰上時,林念桃的身子怕冷的顫了顫,閉在一起的眼睛有氣無力的睜開了一條細縫,詫異的是映入眼簾的並不是死寂的山洞,也不是如毒蛇一般糾纏著她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