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裝的再成熟,再有獨擋一面的氣宇,畢竟也只是個未成熟小女孩。阿真靜默站於銅境前,目光幽幽從鏡內觀看那個俯身整理衣著的女孩,見她稚嫩美臉有著孩童的純真,暗歎了一口氣詢問:“我聽說你才十五歲。”
周濛濛為相公掛上佩玉,整理襟擺之際突聞詢問,彎下的腰不挺,小臉輕輕仰睇,沒想到他會主動與她說話,趕緊回道:“生辰上月過了,賤妾十六了。”
“賤妾?”阿真的眉毛上挑,眼目下睇,“你是得寵公主,該稱本宮,怎麼倒稱起賤妾來了?”
周濛濛啞然,整理好襟擺,才挺起身靜瀾回答:“本該喚相公為駙馬,可相公身居宰輔手掌龍虎雙符,駙馬一詞用之必羞其顏面,既是如此賤妾稱妾乃妥。”
“哦!”阿真抱胸打量跟前這個小女娃,喃喃叨問:“十六?”
“呃?是。”靜靜站於他跟前,周濛濛微怔,點頭回復:“是,賤妾十六齡。”
阿真見她這副模樣,皺了下眉命令:“抬起你的頭,看著我。”
“是。”周濛濛無所不應是,雙手絞糾擱於腹部,徐緩抬眸高她近一個頭的相公。
真是奇哉怪也!鎖住她的煙波皓眸,他從裡面看出有慌亂,卻無半點虛委,阿真努了努嘴說道:“賤妾聽著感覺不舒服,不要用這個片語了,改別的吧。”還是小孩子呀。
周濛濛心頭一暖,感激按腰下福應喏:“是。”
“宮中的路繁雜的很,領我到內閣吧。”說道,率先提步出了房,跟隨這個名義是他妻子的小女孩後,邊講邊往內閣而去。
人還沒到內閣,從太和殿旁側走出,他便見到數十名穿著朝服的官吏站於太和殿巨大的玉庭上等叫朝。
“好了,你先回府吧。”見到大堆人,阿真扯下頭上官帽,裂笑遞給她。“把這頂帽子帶回去。”
“這……”周濛濛一路讓他詢問而來,雙手捧著相公的官帽,很是疑惑相詢:“相公為何不戴官帽?”
雙手比著雙耳左右,巨寒道:“戴上這個,感覺好像腦袋被人插了兩把刀,不舒服。”
還有這種說法?周濛濛不知該作何表情,愣愣轉眸往前面大批官員看去,腦中想像了一下,差點噗笑出口,緊咬著唇福身告退,頭也不回便順原路返回。
九寺、六部等眾多官吏早就見到那位穿著青龍朝服之人,爭相熱議之際,突見這位年少之人走來,趕緊住口,齊相抱拳參見:“見過右相爺。”
阿真低頭往自已大藏紅朝服上的那一坨東西觀看,明瞭他們已知自已身份,哈哈抱拳笑道:“諸位官爺不必這麼客氣,我還是第一次上朝,不太懂規矩,也不知該幹什麼?還請諸位多擔待。”
“是是是。”數十名穿著黑服、紅服、紫服官員聽他這句官爺,個個表情木木,行禮應喏後,一名有把白鬍老頭上前邀道:“右相爺得先入內閣,與眾閣老們相識一番為好。”
“對對對。”阿真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額頭,趕緊抱拳對眾言謝:“多謝,多謝。那我便先告辭了,等一下見了。”
“不敢,不敢,右相爺慢走。”數十人趕緊抱拳回禮,額頭滑汗,內閣就在旁邊,告什麼辭呀?不過右宰相彬彬有禮,不論怎麼看都不像傳言中的那般老辣兇狠呀?
內閣大臣共十二名,阿真是被強加進來的,所以夏周第一次出現了十三閣老,不過何師道和老烏龜在北境,現在內閣連他只有十一人。
阿真昨晚有在這裡間閣房小睡了一下,老馬識途的很,跨入待朝的房內,果然見到十個有一定年紀的老頭,有二對老頭正坐到榻上竊竊小語,三人閉目盤坐,二人翻看手中摺子,剩下的一人就是左宰相湯伊,他一顆白頭顱正埋於書案上,不知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