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那兩頭巨大的石獅。籲駐下蹄步,翻馬時心裡不知覺升起了一股怯懦,老邁步履很是猶豫地緩踱上階,站於階臺上懼看眼前這道漆紅大朱門。
殷府是民府,自然不會有什麼兵衛、侍衛,就是有家丁守門,也是站於門內值崗。府簷下兩盞巨大的燈籠把閃爍光芒映照於阿真怔怔臉上。見到殷大小姐要說什麼?她不會又突然發作把自已甩到牆上當壁虎吧?想到這裡不由的打了冷顫,連夜狂馳而來,總不能站在這裡發呆吧?
“大不了殘廢,要死哪那麼容易啊?”牙一咬,腳一跺,荊軻荊軻,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十八年後又是條好漢。
“啪啪啪……”三更半夜,一陣拍門聲大驟而起。
“開門,快開門……”這次一定要把殷大小姐蜘蛛捆綁,滴蠟、鞭笞,玩弄過後再奸了,奸完再謔,謔完再奸,再奸再謔,再謔再奸,把她調教的乖乖乖。
貓縮於門內打磕睡的家丁被巨大的啪門聲驚醒,睡眼朦朧還不知怎麼回事,耳朵傳來大聲的叫門,一記抖擻急從地上蹦起,趴在門縫向外一瞧,見到名俊逸少年,有些眼熟,可在哪裡看過一時記不起來。
小家丁揉完朦眼,扶了扶灰藍色的家丁帽嚷嚷:“別敲了,別敲了。”卡嚓落閂,吱呀把紅漆大門給打了開來。
“喂!”剛開門,小家丁瞧這個眼熟的公子二話不說便跨進來,急急反手扯住他詢問:“公子,三更半夜您找誰啊?”
阿真衣袖被扯,定住腳步對小家丁眯起眼,菀爾笑罵:“都知道三更半夜,還能找誰,當然回房睡覺了。”
“啥?”小家丁聽得愣怔,狐疑睇看這個要回房睡覺的公子,鼻頭往他身上嗅了嗅,沒聞到酒味,皺眉說道:“公子走錯門了吧,這是殷府。”
“啪……”見這個小家丁朦朦憧憧弱雞樣,阿真裂開血盆大口,掄掌往他槓槓家丁帽拍下,“你這小子不認得我?想想半年前那個從屋頂掉下來的人,想想和你們家大小姐拜堂的那個人。”這小子當時還嚇的咬手指,才多久就忘了,真沒腦子。
“啊……”被提示想起,小家丁驚叫了一聲,不可思議指著他結結巴巴道:“你……你是……你是姑爺?”
“對了,就是你家姑爺我啦!哈哈……”把被他拍扁的家丁帽拉回崗崗,阿真哈哈大笑,手指大門說道:“好了,把大門關上,繼續打瞌睡去。”話落,大步便往內菀飛似的奔去。
姑爺突然回府,小家丁哪裡能不稟告,急急轉身關上大門,見姑爺已走遠了,掄腿飛奔上去,大聲喊道:“姑爺回府了,姑爺回府了……”
剛剛走上廊道,阿真差點被這道大嗓門嚇栽倒在地,轉時要破罵時,驀然驚見大堆身著半掩的丫環家丁飛速奔出客廳,其中有幾個還臉紅脖子粗嚷叫:“走水了,走水了……”
伴著以訛傳訛的吶喊,二更時分的殷府雞飛狗跳,大量丫環家丁驚恐萬狀提桶拿瓢,四下奔跑尋找火苗,句句走水喊的是聲嘶力竭,鑼聲鏜鏜響動,大批護院躍牆翻廊,亂成一團。
才一會兒,沉睡的殷府醒來了,人影奔竄,燈籠晃動,道道走水聲傳進站於走廊上發怔的兩人耳內,阿真和小家丁皆傻眼了,兩張大嘴巴張的老大,愣看飛奔而來,愴惶跑去大堆男女,不知現在到底在上演那一出?
老太君、殷沌、殷嘉、丘淑賢、福絨等,皆被突擊了個猝不及防,人人衣著半掩,髮絲凌亂,急急從遠處的廳門奔跑而出,道道目光左右瞟瞄,正疑惑從內菀到前園都沒看到火苗時,突見站於廊道上的那個生吞雞蛋男人。
“孫婿?”老太君見到他果然應約而來,大喜過望,邊走邊結上來不及結的衣帶,人還未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