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趁著這一次回侯府,先把這事兒委託給秦氏。
只是這一趟侯府,卻也不是那麼好回的,不出洛槿初所料,聽說她要跟著秦鋒出徵,只把一屋子人的下巴都快驚得掉了,此時洛槿宜洛槿雪等人雖然訂了親,卻還沒有出嫁,雖說洛槿初是妹妹,但人家那可是聖旨賜婚,還要給太皇太后沖喜,擔負著這樣責任,誰敢比?
於是上至老太君,下至姐妹兄弟,甚至屋中伺候的人,都一個個上來極力勸說,秦氏更不用提,直到回了房間,那兩個眼睛都哭得有些腫了,拉著洛槿初的手臂只說不許。只是她心裡也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的性子,那是聽父母話的乖乖女嗎?要是能阻止,當日下蘇州的時候也就阻止住了,如今在那瘟疫之地都轉了一圈兒回來,還怎麼指望她能聽話的不上戰場?
洛槿初安慰了母親一番,卻聽說洛三爺和宮羽一起回來了,於是連忙迎出二門,果然就見表哥和洛濤一前一後進來,彼此見過,到堂屋裡落了座,宮羽不等洛濤說話,便搶上前道:“妹妹,我聽說你這一次要跟著世子去邊疆,這是真的嗎?剛剛我妹妹回去和我說,嚇了我一跳,這可不是玩笑的。”
洛槿初笑道:“表哥不必再說,這事兒已經定下了。倒是表哥,妹妹聽說你這次也中了進士……”不等說完,便見宮羽赧然道:“不過是在尾巴上的幾名,我倒是後悔,不該不聽爹爹勸告,定要去逞這個強,若是再晚兩科,定然要比這一次的成績好。”
洛濤在旁邊笑道:“外甥未免太過要強了,怎麼說這可也是進士及第,末尾又如何?你不看看你才多大?只怕是咱們大周朝歷史上有數的少年人了,不知羨煞了多少人家,那榮家的小子,之前人人都說十拿九穩,這一回卻是連個庶吉士也沒考到,兩相比對,何止天地之差?你還想怎的?”
宮羽微微一笑,想起榮家那個榮祿,便是先前和秦暖定親的少年,因緩緩搖頭道:“他本來是可以得中的,偏偏這陣子竟然迷戀上了青樓裡的紅姑娘,那裡的人,又有幾個是真心為你考慮的?如此……”
剛說到這裡,忽然想起雖是洛槿初嫁了人,這話可也不好在她面前說,因連忙住了口,只對洛槿初道:“希望妹妹能改主意,不然不說別的,就是舅父舅母,要多擔心你?便是我們這些親戚,心裡也要牽掛的。”
幾個人說了幾句,洛槿初自然不肯改主意的。洛三爺也知道女兒脾氣,倒沒十分勸她,反而道:“不管怎麼說,你和世子一起,又有你師父照應著,我倒也不甚擔心,今兒幾位同僚還說起,蘇州之事若不是你們,怕是不能解決的這般圓滿。你有這一技之長,立志要做為國為民效力的女中豪傑,爹爹也只有自豪的,不會拖你後腿,只是到了那戰場上,你不許強出頭,只安分在後方研究製作你的藥物便是,若有衝動了,想想爹孃在家裡翹首以盼,給我全須全尾的回來,這也就不枉費我和你娘養你一場了。”
洛槿初心中又是驚訝又是感動,爹爹這幾句話十分平常,然而父親對女兒的理解,支援,包容,牽掛卻全都包含其中。她點點頭,眼中分明有淚光閃爍,嘴上卻只笑道:“爹爹果然是做了官,覺悟也比從前高了,女兒原本還想著你要動用家法呢,沒想到竟然逃過了這一劫。”
洛濤瞪眼道:“哼!若是動用了家法就能留下你來,你當我不動?實在是我最瞭解你。”說完看向宮羽道:“羽哥兒你是不知道,她性子是最可惡的,但凡認準了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不然我這做父親的,哪裡真能放心讓她去那種烽火連天的地方?”
宮羽嘆了口氣,想了想又道:“雖如此說,然而六妹妹此舉,卻也當真是為天下女兒爭一口氣。”他說到這裡,便拿起桌上茶杯,舉起對洛槿初道:“既是妹妹不肯回心轉意,為兄也只有以茶代酒,祝六妹妹能夠妙手回春,挽狂瀾於既倒救士兵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