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在一旁看著,雖然也發現她的動作行雲流水般優美熟練,卻仍是免不了擔心,兩隻手緊握成拳,手心裡全都是細汗。
“公主,王爺回來了,聽說請了洛姑娘來診病,正往這邊來。”一個丫頭進來報告著,不等公主回答,就聽秦鋒沉聲道:“我去見父親,你們在這裡好生伺候著。”
秦鋒離開約莫小半刻鐘,洛槿初一直專心致志的捻動銀針,忽聽公主輕聲道:“姑娘果然好手段,這會兒覺著比先輕鬆了好些。”
洛槿初笑道:“如此便好,公主請寬心,這病有得治。且讓我再為您推拿按摩一番,您看看如何。”說完將十幾枚金針又動了動位置,方輕輕伸出手指,為公主按摩起太陽穴來。
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動靜,洛槿初心想:納尼?不會吧,這招對老媽絕對是萬試萬靈,難道對公主竟沒有用?
心中驚奇,誰知低頭一看,卻差點兒把鼻子氣歪了,原來公主竟然已經睡了過去,也不知是不是她按摩的太舒服的緣故。
大概是旁邊的那個大丫頭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悄悄走上前一看,她臉上不由得露出驚喜神色,衝另一邊的婆子招了招手,那婆子上前,也差點兒喜極而泣,雙手合十默然向四面拜了拜。
怎麼了這是?睡覺也值得喜極而泣洛槿初詫異看著兩人,卻聽那丫鬟輕聲道:“公主已是多少個日夜沒有好好睡過了,如今竟然能在姑娘膝蓋上睡過去,這……這真是令奴婢們喜出望外,失態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洛槿初微微點頭笑道:“無妨,待我將金針拔出,你們安排公主好好睡一覺吧。”
那丫頭卻怕拔針驚醒了公主,然而頂著一腦袋金針睡覺,這更是危險。依照她的心思,便是想讓洛槿初坐在此處,讓公主在她膝蓋上好好睡一覺,不過洛槿初哪肯當枕頭?
何況這位公主既然失眠了好幾天,那這會兒睡過去了,又是神情安詳,那肯定就是進入深度睡眠狀態了,當一會兒枕頭倒也無妨,要是一天都在這裡當枕頭,那滋味兒可就不好受了。
丫頭和婆子們見洛槿初將金針飛快拔出來,都在心裡唸佛,好在公主一直睡得香甜,竟似乎根本沒察覺到有人在她頭上動作,這些人原本對洛槿初的醫術並不怎麼信任,如今卻是心服口服,五體投地般的崇拜了。
丫鬟們將床帳放下,洛槿初悄悄出門,被丫鬟們引到正堂,只見原本在正堂端坐的一名男子和坐在他下首的秦鋒都站起身,洛槿初知道那位應該就是秦鋒之父,當朝駙馬,權傾朝堂的內閣大學士,先皇親封的宣親王爺秦宇了。
於是連忙上前依禮拜見,秦宇忙讓她不必多禮,接著便滿帶希翼的看著她道:“姑娘,內子的病如何?您可有把握?”
話音剛落,不等洛槿初回答,便聽先前在公主房裡伺候,如今正站在洛槿初身邊的婆子笑道:“王爺,公主已經睡了,睡得那個香甜,連姑娘從她頭上拔了針都不知道呢。”
“哦?竟然有這樣成效?公主已經幾天都沒睡好了。”秦宇果然十分高興,看著洛槿初的目光裡也滿是感激。
秦鋒在一旁笑道:“父親,兒早就說過六姑娘的醫術很高明的,就連她師父,對她都是讚不絕口。”
秦宇點頭微笑,他心中卻有些奇怪,暗道侯門貴女,怎會去給一個大夫當弟子?何況她年紀如此幼小,怎的醫術如此高明?不過這話當然不好問出口,也只能等這姑娘走後問兒子了。
“我去看看你母親,鋒兒代我送六姑娘回去,一路上你要小心照料。”秦宇說完,竟又對著洛槿初輕施一禮,鄭重道:“內子之病,就拜託姑娘了。”
洛槿初連忙福身還禮,連稱不敢當不敢當。接著見秦宇匆匆進屋,她這裡便對秦鋒淡淡道:“不敢勞駕小王爺親送,馬車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