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清俊。黃的有些發黑的臉上佈滿了蜈蚣似地疤,不用近看,也能將人嚇出一身冷汗。
灰衣門徒顯然也駭了一跳,緩過神來後嫌惡地撇撇嘴,嘲笑道:“喲!瞧瞧這是誰?可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無缺公子’麼?”
林珏閉著眼,沒有搭話,臉上平靜得很,像是睡著了的模樣。
如果不是灰衣門徒瞧見他額頭上微微滲出的冷汗,他還真以為他睡著了。他接著笑道:“還請花容月貌的‘無缺公子’起來吃飯,你可別是想不開想餓死吧?”
林珏纖長的睫毛動了兩下,過了片刻,眼瞼開啟,一雙星似地眸子微微一轉看向門徒的方向。眼中沉靜似海,像是看透了滄海桑田,任何事、任何人也不能讓這雙黑水銀般得眸子裡激起一絲微波。
灰衣門徒不禁吸了一口涼氣,他瞧見這雙眸子,竟似再也瞧不見他臉上可怖的疤痕,身上的汙槽狼狽,只覺面前之人依舊是那個高潔俊雅的“無缺公子”。
先前他樣貌完好,還不覺得。此時他容貌盡毀,才覺那雙眸子比世上任何一雙眸子都要清澈潤透。極致的醜方能映襯極致的美,那雙眸子簡直能魅惑人心!
灰衣門徒呸了一聲,為自己剛剛的失神。明明還是個醜八怪,居然看成了天仙。他諷刺道:“‘無缺公子’,這是你的早飯……”說著將乘著飯菜的碗塞進鐵籠裡,“對了,還有這個……”他從自己腰帶上解下一個布袋,扔進鐵籠內。
布袋正好丟在林珏腳邊,口子上的麻繩有些松,露出裡面粘土狀的灰。
林珏靜靜地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灰衣門徒瞧著林珏笑道:“你可知這是什麼?”他也不指望林珏會回答他,只指著那個布袋,陰測測地笑道:“這便是你以後的模樣!”
林珏還是躺在那裡,只道:“這……如何是我以後的模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不掩他語氣中的淡然。
灰衣門徒皺了眉頭,他很是疑惑此人為何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還一副淡然無波的模樣。
思量片刻後,他得出了一個“裝模作樣”的結論,諷道:“這是蘇櫻姑娘交給你的,讓你瞧瞧,你以後便是這袋花肥了!”
林珏眼中似閃過一絲暗芒,他閉上眼又不說話了,像是全然沒聽見門徒話中的幸災樂禍,也全然不在意他即將成為蘇櫻的花肥的命運。
灰衣門徒暗道一聲“無趣”,甩袖走了。
半響,林珏坐了起來,瞧著那袋花肥,緩緩伸出手捻起一些——他的手還是在抖著的,顯然還是痛得厲害。舉到眼前,仔細嗅了嗅。
他垂下眼瞼,沉默了許久才喃喃道:“女人,真是一個難以理解的生物……”
蘇櫻設計騙他、抓他,他都能理解。畢竟魏無牙是她的養父,養女為養父做些事情豈不是天經地義?
畢竟還還未遇見小魚兒,還未遇見能讓她捨生忘死、不顧一切的人。
但她如今送來這個……他有些想嘆氣,該說她還是個心軟的麼?
那袋花肥,其實並不是花肥。而是一種藥灰,以林珏八級的藥理自然能認出來,這藥本便是生肌活血的靈藥,磨成藥灰固然是掩人耳目,更重要的是能助藥效更好地發揮。
林珏一面用著蘇櫻送來的藥,一面運著明玉功療傷,便如此過了四日。
這日,林珏在那送吃食的門徒來前,從木簪中拿出一顆赤色的藥丸,乾嚥了下去後,便運功助藥效發揮地快些。
林珏木簪裡除了若干素女丹便只有這樣一顆赤色藥丸了。
那顆赤色的藥丸名為“逢生”,顧名思義,為絕境之時的逢生良藥。服此藥後能在兩個時辰內全面激發人體的潛能,促人體恢復到最佳狀態——雖然不能助林珏手腳的傷勢的恢復,但暫時止痛,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