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邊牆了。”
“殿下給咱們萬國坤輿圖是幹嘛的?”蕭東樓嘿然道:“非但要打,還要打到大明邊界以外去!否則叫什麼開疆拓土?”
曹寧也忍不住乾笑一聲:“這倒是。費了這麼大力氣總不能就落個‘收復’失土的名頭。只可惜慢了一步,若是能在年前打下來,正好讓盧丫頭在元旦大朝上報捷,那得多風光!”
盧翹楚作為近衛第二軍的訓導官,在瀋陽入城式之後就帶著文書、簿冊,以及收繳的清宮寶物返回營門口。乘船前往天津,報捷京中。
與盧翹楚同去的,還有近衛一軍第一師的王翊。
王翊在冬季攻勢中表現搶眼,非但軍事能力上讓人側目,其清晰的全域性觀更是讓人佩服。這回佘安派了王翊作為第一師的報捷人員,顯然也是有心重用。如今皇太子殿下整軍經武,肯定還要組建更多的主力部隊,說不定王翊還能成為大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將軍。
盧翹楚與王翊同船,本對這位年輕少校充滿了好奇。但想到這人不過二十,卻心狠手辣,之前東虜俘虜說殺就殺,簡直就是跟陳德一樣無視人命的屠夫。就算那些人罪大惡極,也該由有司裁判,豈能如此草菅人命?
王翊年輕敏感,知道盧翹楚對自己十分排斥,更沒有自討沒趣的道理。上船之後便進了船艙,鋪紙研墨。先給父親寫了一封平安家書,又給老師黃德素寫了一封問安信。接下去的日子裡,他都在考慮該如何寫一封得體的書信給師兄黃睿雪,但直到下船,他始終只寫了一句:“黃師兄見字如晤”。
這種惆悵一直衝淡了王翊對獲勝的喜悅,反倒顯得他格外老成。
朱慈烺早就忘了王翊這個人。直到翻看簡歷才想起來。他讓總參的參謀在沙盤上覆演了整個冬季攻略,從一個旁觀者角度來看,星夜奪取遼陽和東寧衛都是神來之筆,將原本可能陷入持久戰拼消耗的局面朝速勝方向拉動了一大步。
——此人用兵好奇而敢於行險,不是大帥之才。不過下手果決。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又能從大局出發正確判斷局勢,做出最有利的選擇,這是名將才有的特質。
朱慈烺心中暗暗評價王翊,想到此人不過二十,更是欣喜。年輕就意味著可塑性更強,如果能夠在讓他在戰爭沉澱下來,能夠真正明白“以正合,以奇勝”的精髓,那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儘快安排他入見吧。”朱慈烺對陸素瑤道。
陸素瑤早就將朱慈烺近期的行程表放在了腦子裡,道:“殿下,最快也只能在十六日之後了。”
從臘月二十到正月十六已經成為了明廷法定春節假期,各部寺局署除了安排人當班之外,全都放假。這種喪心病狂的假期讓朱慈烺不怎麼愉快,好像突然之間就沒事做了一樣。不過這也是張弛之道,若是一味緊繃,整個官僚體系恐怕都會崩潰。
舍人科的年輕人也因此真正敬愛起了他們的“印君”,因為陸素瑤宣佈舍人科不用輪值,這段時間的值班都由她一個人頂了。
“他一到北京就讓他來見我,權當朋友走動。”朱慈烺說完,又道:“今天內閣是袁先生值班?”
“正是。”
“送兩盒白糖去。以後年節之前都給京官傳送年貨,各地州縣也增加一項支出。”朱慈烺道。
陸素瑤略一遲疑道:“殿下如此一來,不會太鋪張了吧?”
“我治官吏之嚴苛,恐怕不遜於太祖時候。要想馬兒跑,就要給馬兒多吃精料。國家有錢之後,官員的待遇要漸漸向兩宋看齊。”朱慈烺道。
陸素瑤心中也是高興,福身謝了皇太子。
朱慈烺跟陸素瑤說完話,又道:“現在還有一樁事體,我十分掛心。”
“不知可有臣能為殿下分憂的?”
“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