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四百里路才有入山孔道。”
佘安還是有些不放心,卻安慰自己道:“左光先總不至於連人家走了三四天都沒發現。”
“說起來,也有參謀提到過這個問題,不過可能性實在太低。”蕭陌道。
“那個管平洲?”佘安突然問道。
蕭陌捋了捋肩章上的纓絡,道:“除了他還有誰?看來他的不著調已經連你們都知道了。”
佘安笑了笑,也算是跟管平洲“一般見識”的自嘲。
“我派他去跑後勤了,先踏踏實實幹幾年再說。”蕭陌道:“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那些天馬行空的怪念頭。你部速度休整,什麼時候能夠出發打慶都?早一天打下慶都,第二營也就能夠追上來了。”
“我部已經進入了戰備狀態。一手軍令,一手發兵,絕無二話。”佘安信心滿滿。
蕭陌就是喜歡這種雷厲風行的部下,果然簽了軍令。佘安也果然是說走就走,仍舊以坦克司為主力,揮兵趕往慶都。
從唐縣到慶都縣不過三十里許,佘安下午出兵,傍晚已經在慶都城下按營寨紮了。從整個戰場態勢而言,第一師第一營果然如同尖刀一般,從阿巴泰和洪承疇的側肋捅了進去。
此時清軍東路軍的主力部隊,正在冀中平原與第一師第二營、第三營、騎兵營交戰,根本沒想到自己的側翼會在短短數日內就被人突破到了阜平。
實際上,因為阜平和唐縣靠近山地,不適合大軍展開,一直沒有被洪承疇視作要地。以他對戰場局勢的判斷:最佳策略是以人多的優勢打擊人少的明軍,而不是用等數量的軍隊與明軍比精銳,此所謂蟻多咬死象,就算打不過你,用人海淹死你總是可以的。
從這點上來說,第一營的成功其實是揀了第二營的便宜。不過第一師在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卻沒想到這種局面。
因為洪承疇不是泛泛之輩,而阜平與唐縣乃是太行山孔道之一,溝通山西的要地,焉能不設重兵?這也是蕭陌讓第一營走阜平然後東進的原因。
原本是想用牛刀殺牛,誰知殺到了雞頭上。
洪承疇此時有多少兵力?阿巴泰手下的滿洲真夷五萬人馬,這屬於正兵,洪督師是調不動的。他所能調集漢軍旗和綠營兵,加之總督標營,滿兵額是五萬人。在之前連番進攻之下,人數達到了十萬眾。
這個邏輯看似有些詭異,卻是人在無奈中的必然反應。因為手下兵員損失較大,最終對北直百姓下了狠手。但凡是壯丁,讓清兵見了便拷回營中,編練成兵卒。雖然人數上去了,但是軍服、器械、操練,根本無從談起,有一根棒槌的就算是裝備齊整了。
光靠著十萬人的架勢,或許能嚇跑曾經的明軍,但碰上希求一場硬戰奠定自己軍中地位的明將來說,卻是十萬個移動軍功,非但不怕,而且躍躍欲試。
近衛一師第二營就是這般撞了上去,以四千兵力突襲洪承疇的先鋒官祖澤潤。
祖澤潤好不容易從戰敗的陰影中走出來,這回重整旗鼓帶了一萬人馬出來攻打安平,誰知道還沒看到那個讓他吐血的小村寨,就被近衛一師第二營營官楊武年突襲得手,隻身逃跑。祖澤潤一路逃回清軍大營方才收攏潰兵,出門時帶著的一萬人馬,此時已經去掉了十之七八。
戰報送到南路大營,阿巴泰為之憋氣,用滿語罵了半天。洪承疇不懂滿語,只是鐵青著臉沒有說話。
後路糧臺被襲,前鋒又遭此重挫,這仗還怎麼打下去?
而且這楊武年又是何人?他能督領一個營的精銳,總不會是無名小卒,為何以前從未聽說過他?倒是那個王家康有所耳聞,據說是錦衣衛大漢將軍出身,頗為善戰。當日就是他將希爾根和祖澤潤打得大敗。這回卻沒見到他的旗號……唉,東宮是哪裡找來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