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的。”田所伸出手臂抓住雨宮膝蓋,“快說,由梨江平安無事,對
不?她沒有真的被殺死,對不?”
可能精神錯亂,已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吧,既然認定雨宮是兇手,應該問“你沒有殺
死她,對不”才是。
“冷靜些,我不是兇手。”雨宮京介拂開田所的手。
田所像是失去重心,手肘撞到地板,馬上像在洩憤般用拳頭不住捶打地板。見到這模樣
,我心想,這種演技不太高明,若是我的話,應該只會揮拳往上,然後手臂用力,把牙齒咬
得軋軋作響,這樣方足以表現內心的懊惱。
——我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從剛才就盡是想一些無聊的事。這可不是演戲,而是現實世界哩,由梨江可能已經死了
也不一定,事態非常嚴重了。
可是,卻一直很難湧升真實感。雖然能夠理解,也大致明白狀況,腦筋的齒輪卻未密切
咬合,感覺上一直在空轉。
“無論如何,大家冷靜分析吧!”說著,雨宮自己也竭力鎮靜似的深呼吸,“目前,只
不過是兇器這項道具上出現矛盾。雖然本多表示可能真正發生殺人事件,但是並未發現屍體
,就馬上如此下結論未免太草率些。”
“但,有別的解釋嗎?”或許是情緒激動吧?本多的聲音響亮,幾乎迴盪整座山莊。
“不過,若是實際殺人並不容易的,要如何處置屍體呢?”
“大概偷偷運出去別的地方吧!”
“別作暖昧解釋,你說,有哪裡能夠處理掉屍體?”
似是想不出反駁的答案,本多沉默不語,只是以右手頻頻撫摸嘴巴。
但,就在此時,中西貴子忽然尖叫出聲了。
我怔了怔,凝視她。
“怎麼回事?”雨宮問。
“井……”
“井?那又如何?”
貴子爬近我:“那一口古井……能夠棄屍在裡面,不是嗎?”
這次,輪到我驚撥出聲了。同時,本多雄一衝向廚房,似想從廚房門繞向後院。我緊追
在他身後。當然,其它三人也跟來了。
幾十秒後,我們圍站在磚砌的古井四周。
“久我,你不覺得蓋子的感覺和昨天有點不一樣嗎?”指著蓋住並口的木板,貴子彷彿
快哭出來般,說。
我形式上的望著——昨天我並未仔細看,別說能記得蓋子什麼模樣了。
“這……我說不上來。”我回答。
“別再囉嗦了,掀開來看看吧!這樣就可以確定。”本多雄一上前一步,先拿掉一塊木
板。
我上前幫忙,雨宮也動手了,貴子因為害怕而離得遠遠的,這可以理解,但是田所義雄
卻茫然怔立,未免太可笑了些。
木板總共有六塊。即使拿掉後,也見不到井底。井相當深,黑暗似無止盡往下延伸。
“貴子,手電筒。”本多說。
“在哪裡?”
“應該有的,譬如緊急照明使用之類的。”
“啊,我去找找看。”貴子邊搖頭邊進入山莊。
“我也去。”雨宮緊追她身後。
目送他們離去時,我的視線又停在靠牆豎立的那張桌球檯——為何會放在這種地方呢?
等待手電筒拿來之間,我們試著丟三塊小石頭入井內。太小的石頭連聲音也聽不到,稍
大的石頭則只能聽到輕微的悶響。
“底下似乎是泥土!”
“若只是泥土還好,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