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宵露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她就好像穿著一件加厚版的睡衣,只是沒有冬天的睡衣那麼自然而已。
看司城玄曦打量的眼神,她不耐煩地道:“看夠了沒有?沒見過美女呀?”
司城玄曦被她一噎,頓時哭笑不得,他帶著怒氣來不假,那是氣她昨天晚上與別的男人喝了一夜酒,這種怒火本來就不太佔得住腳,又經這麼一鬧,早就消得七七八八了。這時,看她的樣子,他那已經不多的怒火更是消失無蹤,卻仍是板著臉,道:“你也算美女嗎?”
藍宵露一想也對呀,她這中上之姿,怎麼也算不著是美女,對面這男人身為王爺,美女見得還少嗎?靜月院那位,不就仗著長得比自己漂亮,那什麼比自己清白,所以才敢在自己面前囂張,耀武揚威嗎?
她坦然道:“不算!”說著不再理他。
他以為她這是生氣了,可是,她的樣子別提多心平心氣,好像和人討論了一下天氣是晴是雨這麼簡單。然後,他就看著她從面前走過去。他盯著她,心裡有種有力沒處使的感覺。
藍宵露走到梳妝檯前,隨便找了支簪子把自己的頭髮挽了起來,這麼簡單的挽發她還是會的,只是梳不出髮型來。見他還沒走,她回過身來,道:“王爺有什麼吩咐?要是沒有什麼吩咐,那就不送了!”
司城玄曦看著她挽起頭髮,露出白白的脖頸,可惜她的手法著實拙劣,把那頭髮挽得像個老道姑似的。他不自覺地走上前去,伸出手。
藍宵露看著鏡中,他一步步走近,她倒沒有什麼害怕的感覺,反正一直以來,吵也吵過,罵也罵過,只差掐架了,本著好女不吃眼前虧的至理名言,她是不會和他動手的。誰不知道他是馬背上的王爺,那不是她這三腳貓可以對付得了的。
可是,當他突兀地伸出手來時,藍宵露還是嚇了一跳,他想幹什麼?打她?
司城玄曦的手很穩,他捏住了那根簪子,輕輕一抽。於是,藍宵露剛才費了些神才挽好的黑髮,又像一片黑瀑一樣傾洩下來。
藍宵露一怔,這人也太不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了吧?她就這挽頭髮的本事,今天挽得還算順眼,可是被這人一言不發地給破壞了。
藍宵露眉一挑,正要說話,司城玄曦的聲音卻輕輕地道:“這樣挺好!”
藍宵露怔了,什麼意思?合著他這是沒事到自己這裡來找樂子來了,他這麼心平氣和甚至帶幾分溫柔的樣子讓藍宵露感覺一陣惡寒,她忙道:“王爺,看來您確實沒什麼事兒,那您請吧,妾身不送了!”
司城玄曦皺了皺眉,淡淡地道:“我沒事就不能到你這裡來嗎?”
藍宵露繼續挽頭髮,邊挽邊道:“清月院清靜慣了,有外人不習慣!”
有外人不習慣?難不成在她眼裡,他這個夫君倒成了外人,而那冀百川反倒不是嗎?他心中惱火,面上卻是不變,道:“我是燕王府的主人,清月院原本是燕王府的,怎麼我成了外人?”
藍宵露冷冷一笑,道:“王爺說的是啊,整個燕王府都是你的,你何必在意清月院這麼個小小的院子,還是去靜月院吧。您多去那兒走走,也讓我這院子清靜清靜!”
司城玄曦眉頭一擰,不悅道:“藍宵露,你是不是又忘了你的身份?”
“棄妃嗎?我沒忘!”藍宵露毫不在意地一笑,竟是嫣然從容,她譏諷地道,“倒是王爺忘了嗎?一個棄妃的院子,您何必貴足踏實賤地?如果王爺不是來送休書的,還是請回吧!”
“你就那麼想我休了你?”司城玄曦惱了,在朝堂之上,人人都叫他休了她,是他頂著那些壓力,把那些大臣一個個駁斥回去,借用司城豐元一句話,以一個姓名相似為由為她開脫。但是,不論是他,還是皇上,甚至是司城豐元,都知道那謠言,原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