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無辜慘死,他既不想皇帝之位,甚至,對於誰坐在那個位置,他都持保留意見。
可司城豐元不同,司城豐元首先就是把眼光投在皇位上,得不到皇位,他的後續六關遊戲怎麼完成?再說,已經籌謀了這麼多年,要是功虧一簣,他哪裡承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張百之想了想,道:“王爺,既然這京城騷亂原本不應該發生,卻又發生了,那麼,是不是說明,這樣的騷亂,是為了掩蓋另外的騷亂?或者說,這樣的騷亂,是為了過渡另外的騷亂?”
“說明白一點!”
張百之道:“王爺,京城裡可能出現的最大的亂局,是什麼?”
司城豐元一怔,他自然知道張百之不是在問他,而是在借這樣一個問話,把各人的思路攏歸到一處來。
張百之臉色凝重下來,緩緩道:“大臣被刺身亡,京城震動,人心惶惶。皇上病倒在床,無力主持朝政,那麼,監國太子這時候繼位,就順理成章。但是,監國太子要繼位,就需要有人上本。禪位這回事,誰敢上本?”他突然驚道:“太后,太后……”
司城豐元眉心一跳,卻是搖頭:“你說的對,如果要禪位,那必然需要太后出面。但是,如果不是禪位呢?”
張百之先是被自己的猜測驚到,現在聽司城豐元這麼說,不由有些發怔,不是禪位?難道還是保持監國太子的身份?那麼他何必做出這樣的事來?
司城豐元緩緩道:“我已經查到,太子伴讀,太子的首席智囊甘文思,前陣與江湖人接觸頻繁,就在不久前,更是聯絡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龍雙絕兄弟,並將他們帶來京城,現在,他們很可能就在太子東宮裡住著。”
這話一出,石破天驚,幾個人都是聰明人,隨便一想就能想到司城豐元這句話的後面未盡之言所要表達的意思,人人都是驚得臉色青白。
張百之更是碰翻了茶杯。
這是驚天大事,他怎麼敢,怎麼敢?
但是想一想,卻也明白,只有這種方法才是一勞永逸的,風險固然有,但要是隱秘一些,誰又能拿到證據,到時候,已經身登大位,還怕誰?
張百之甚至看了司城豐元一眼,看到自家王爺陰沉不見底的眼神,心中想,王爺已經知道,為什麼不阻止,王爺不阻止,為什麼?
然後,他心中就飛快地尋思起來,皇上現在的存在,已經是可有可無,如果沒有例外,太子登基,是板上釘釘,可是好笑的是,御醫那邊的診斷結果,皇上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能康復,但卻沒有惡化,也就是說,也許三五年都不會有事,太子監國三五年?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張百之心中有些瞭然了。
太子不願意監國三五年,所以鋌而走險。
王爺不想太子名正言順繼位,所以知而不言。
太子既然做了,再隱秘,也會有證據,拿到這證據,就能扳倒太子。
司城豐元對這一瞬間出現的鴉雀無聲效果並沒有什麼特別表示,只是道:“你們心裡都有數了?那麼廢話少說,閒事莫提,說說後續咱們的方案!”
京城北郊,一座依山而建的別院就座落在這裡。
院子清雅幽靜,假山怪石,小橋流水,院西是一排房子,房子外面有一個迴廊,這時,一個白衣青年就站在那回廊不遠處的地方,臉色清冷。
他顯得有些單薄,甚至瘦弱,但是,長身玉立,一雙眼睛更是透著一種沉睿洞悉世情的深沉,他很年輕,二十三四歲,臉色有些白,精神卻很好。站在那裡沒有給人弱不禁風的感覺,相反,倒有幾分謫仙的風範。
司城玄曦從燕王府出發,在京城裡不知道繞了幾個圈子,直到把所有的尾巴都甩開了,才出城而去。
當他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