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品琉華雲山茶,三年前,這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竟然被他當成普通解渴之物,大碗滾水一衝了事。司城玄曦哭笑不得,心裡為這三品茶葉直嘆冤枉。
錢承濟大概也覺得自己這方法不大好,嘿嘿一笑,推了一碗到司城玄曦面前,道:“這茶還不錯,喝起來蠻香,咱們江湖粗人,沒啥講究,你將就喝!”然後,他對著茶碗左吹右吹,唏哩呼嚕地喝下去,暢快地道:“真他孃的解渴!”
司城玄曦倒是很從善如流,也入鄉隨俗地端起茶碗來,一口一口地喝著。
錢承濟又衝了一碗水,看著他的左臂,道:“兄弟,這飛梭上了島就可以拔了,到時候哥哥我給你弄點上好的金創藥。”
司城玄曦失笑,同喝了一回茶,這公子就成了兄弟,還主動要送上金創藥,這錢三堂主,倒是個可愛的人。他看著那琉華雲山茶,自從雲記商號在京城和各地開起分號來之後,西啟的茶葉沒那麼難得了,但是,三品茶葉,也得一兩銀子一兩。錢承濟隨手拋在艙中,喝起來一撮一撮地抓,一大碗一大碗地灌,顯然他們不識這茶的金貴,又或者,是四海幫中這茶葉甚多,所以他們不把這茶當金貴之物。
細想這三年來,四海幫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幫,突然發展,壟斷東夏七成水路運輸,還投入各種生意,變化不可謂不大。那個叫顧冰嵐的女子,有這樣的魄力,有這樣的見識,有這樣的本事,倒真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就算宵露不在長門島,想必他這次來,也是不虛此行的。
錢承濟表面酸腐,內心豪氣,敬司城玄曦是個硬漢,一改先前的陰陽怪氣,和他就著茶碗聊天,倒也自在。
司城玄曦見他樣子斯文,實則粗豪,是個性情中人,和他聊得還算投機。
錢承濟喝完兩碗茶後,咂砸嘴,道:“這茶倒是解渴,就是太淡了些,沒有酒喝著帶勁,兄弟,等上了島,我請你喝酒,咱們島上的酒,那可香得很。”
司城玄曦苦笑道:“你們幫主對我似乎並不大待見,能不能喝上錢兄的酒,我看還懸著呢!倒是他日岸上相見,我必請錢兄好好醉一場。”
錢承濟噗地一笑,道:“咱們幫主也沒對你不待見,兄弟你施米十天,自承過錯的事,咱們四海幫的兄弟們也是佩服你磊落的。不過幫規是幫規,該走的程式還得走,只要你過了鋼刀堂,那就啥事也沒有了!”
司城玄曦喝著這別有一番滋味的琉華雲山大碗茶,揣摩著錢承濟這話的意思,四海幫對他的事這麼關注?
半個時辰在聊天喝茶中倒也很快,門外有幫眾報道:“三堂主,島上兄弟打了旗語,叫三堂主直接領貴客過鋼刀堂,半個時辰後,幫主在議事前廳相候,若是貴客在限定時間內沒有闖出鋼刀堂,就請自行回去!”
錢承濟應道:“告訴島上兄弟,我這就領貴客上島,叫鋼刀堂的兄弟們準備。”
他轉頭對司城玄曦,道:“請!”
司城玄曦站起,兩人走出艙來,司城玄曦一眼就看見半里遠處那處青翠蔥鬱的島,那島在湖心之中如同一塊碧玉,大小足在三四平方公里。
這二十艘船卻並不是全都上島,除了錢承濟所在的座船和另外兩艘,剩下的十七艘船好像完成了護艘一般,翅膀一樣散開去,分為左右,漸行漸遠。
船在島灘一處靠了岸,錢承濟頭前引路,司城玄曦隨後,四十多位四海幫眾相繼上島,卻並不是一路相隨,走不到一百米遠,他們已經散入島上樹林之中,連同錢承濟一起,只剩五人。
錢承濟忽左忽右地行了一段,一行人便來到一片密林處,錢承濟站住了,指著前面的密林,道:“兄弟,穿過這片樹林,就離議事廳不遠,樹林對面有兄弟迎接,你好自為之吧!”
司城玄曦目光落在那片密林中,樹木森森,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