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被塞到手裡的冰飲,慢吞吞說:「謝謝。」
「沒請你吃飯,就請你喝東西吧。」
許楒其實不愛吃桃子,但是段禾杋很愛喝桃子味的汽水,氣泡特別足,上完體育課灌一口冰的要多爽有多爽,許楒有一次跟著也試了試,被沖得直咳嗽,後來喝的次數多了也漸漸接受桃子的味道了,但是芹菜他可能做不到,許楒想。
許楒從來沒寫過這麼雀躍的一段日記,大篇幅是關於他和段禾杋的相處,一邊寫一邊臉紅。許楒語文成績也很普通,幾乎是勉勉強強及格那種,所以他日記大多數是流水帳似的,比如今天段禾杋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跟誰說了話、吃飯的時候距離自己排的隊伍很近、上完課又喝了桃子味汽水、今天又沒有和段禾杋說上話等等,他笨拙而認真地記錄著每一天的喜歡和失落,但是隻要每天能看見他,滿腔的酸澀就會被雜糅成欣喜,柔柔鋪在心尖。
今天也很喜歡他。
週末的秋遊,許楒糾結了一晚上穿什麼衣服,被他媽媽一句是不是要去跟女孩子約會打回原形,面紅耳赤反駁了兩句,然後隨便挑了件衣服竄進被窩睡覺了。
第二天集合的時間雖然很早,但人還是很多,他們班對這種集體娛樂專案還是積極,聚集在租的大巴旁邊。許楒站在人群外圍,冰涼的金屬拉鏈陷到下巴的軟肉裡的,許楒又縮了縮脖子,把嘴唇給藏了起來,在熟悉的角度遠遠看著段禾杋,他今天穿了件寬大的黑色外套,乾淨利落的運動褲和高幫運動鞋,手腕往上撩了撩,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他微微低著頭,好像在和岑歲歲聊天,表情專注。湊近的時候不自在居多,等退回來圈外圍的距離,許楒感覺才是回到了自己的主場。他從口袋裡拎出耳機線,昨天段禾杋又在朋友圈分享了一首歌,是五月天的《擁抱》,段禾杋真的很喜歡五月天,他朋友圈除了發發歌基本上不更新,其中五月天就佔據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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