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傾心,女子便時常來往書店,加上兩人在詩詞歌賦上也有一致的見解,一來一往便怎麼也離不開。
兩個月之後,女子才覺父親時隔太久沒來接她,派人捎去的信也沒有回,既是擔心父親。又捨不得王小仙進退兩難。
於是王小仙決定關了鋪子陪女子找她父親,一去就是三年,他再次回來豐城的時候,已經是家財萬貫,而且言談舉止與從前也是大相徑庭,眾人雖面上與他和和氣氣。背地裡也是議論紛紛,關於那個女子,關於他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不,隔壁就在低聲細語,不滿之聲此起彼伏。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有了幾個臭錢,一身銅臭味還配對我們說三道四”
“就是,我看他八成是騙了女子的錢,今日才會這般風光”
更有相互埋怨“你請他過來作甚,敗壞了氣氛”“這不是家父所逼,我也是不得已”
從方才個個整的面紅耳赤互不相讓,到現在的同仇敵愾,真的只是一瞬間,一句話一個人轉身的功夫,我又覺得他們演戲的功夫又堪比姨娘了。
王小仙的故事聽地差不多,曦兒恰好也把桌上的盤子吃了個個見著碗底,我丟了定銀子給小二,衝著曦兒道“吃飽了咱走吧”
曦兒舔了舔小舌頭,咂吧著小嘴,豪氣地打了個小飽嗝邁著小碎步就跟了上來。
小二雖然笑著衝我連聲道謝,但瞅著那眼神,分明對我和曦兒的關係很是懷疑,一個公子帶著小僕人來吃飯,自己不吃,都給了瘦小清秀的僕人,關鍵是曦兒實在不像個男子,十足姑娘家的秀氣。
我琢磨著,若是我在這呆久,時常被小二看見,今後豐城不一定也會流傳一段我和曦兒的主僕斷袖的故事。
人言可畏大概會如此吧。
出了酒樓,溜達在街上,挑了幾件自己並不滿意的東西,打算回去送人。
本是藉著機會買些特別的送給婧兒,豐城人口雖然密集,地方不大,賣的東西也並不是什麼新鮮之物,走了半個時辰的路還未挑到合心意的,所以作罷了。
之後路過一家扇店,往裡瞅瞅這裡的扇子真是不一般的多,最大的扇面撐開足夠掛滿主廳整面牆,扇面上的畫也是頗為精緻,後來問及之下,才知價格也是極其美觀的。
小的基本都是女子所用,圓形扇面,柱形手柄,扇面上上精細刺繡花紋極為雅緻,男子的摺扇款式自然多樣,雖都是又扇面和扇骨組成,但是所用質地不同也,扇面畫風各異,價值自然也就不一樣。
這摺扇店的生意竟比對面當鋪還要冷清,我在店裡逛了半宿,竟然連人都未見著,尋了一圈,在一處偏僻角落發現了沉睡中的老闆,老闆是個年輕清瘦頗有書生之氣的男子,只是他的睡相可是與我有的一比,他手裡握著一把撐開的扇子,斜靠在嘴邊,純白色的扇面上清晰地寫了幾個大字:概不還價。
字跡如他人一般清秀工整,每筆下去剛勁有力,據我摹了師兄這麼久的字,可斷定他的字也很出色。
只是生意這麼冷清,還不給還價,真不是一般的倔強,讓我想到書上說的那些書生,寧願餓死也不食嗟來之食,窮酸一詞大致就是這樣來的吧。
扇面靠近嘴邊的地方,被口水浸溼了一大片,那個不字也略有暈染,這扇面上的字肯定是寫了沒多久,否則這紙質應該是不會那麼容易暈染開來,可見老闆應是時常在店裡拿著扇子靠在嘴邊睡覺,導致扇子換了一把又一把。
我稍稍大聲咳了咳,想要試圖叫醒,似乎…夢境還不錯的他根本不想醒來,曦兒小心對著我說話,沒出聲音,我自然是不懂,她又張牙舞爪手腳並用地比劃了一番,我著實沒看懂,然後她走近我,很是認真地問“小姐,你是不是想叫醒他”
這本來就很明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