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鑽在孃親懷裡,帶著輕微的鼻音“孃親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念著婧兒”
孃親自然地將我圈在懷裡,輕柔地撫摸著我的背脊,柔聲安慰道“孃親自然也想,只是她現在已經是人家的媳婦了,你不是應該替她高興嗎?”
我在她懷中嬌氣地蹭了蹭,尋了一處最舒服的地方靠著,依舊嬌氣道“我就是想她”
孃親知曉我的性子,我自小便懂得看人眼色,進退有度,所以很多時候,都能看到她心疼我的目光,但只剩下我們的時候,很多事就會讓我鬆懈下來,不時會耍耍賴,孃親每每都是寵著我,有次夜半驚醒時發現她還沒有睡,便假裝沒醒,偶爾聽得到孃親的輕語“孃親多希望你不要這麼懂事,做個無理取鬧的孩子該多好”
那時候,我並沒有現在這般有感觸,但聽到的時候,心下還是每忍住,便故意轉了個身,偷偷抹眼淚,那之後便很少與孃親睡覺,我只是害怕聽到她夜半的呢喃,那會使我最容易崩潰的地方。
孃親拍拍我的背,好笑道“好,好,好,你怎麼著都行,這衣櫥裡給你備了幾件厚衣裳,你怕寒,梅城陰冷,多穿些”
我不住在她懷裡點點頭,又想著婧兒有喜的事情,孃親不知是否知曉,便又低聲道“孃親,婧兒有喜了”
孃親依舊扶著我的背,輕柔道“恩,前些日子,她託人送信來了,這孩子命苦,如今遇到了這麼好的人家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但願今後一切平安”
聞言我才想起,孃親最大的祝福就是望著人家平安,她不求大富大貴,也不求功名利祿,她的心願分外簡單,就是活的好好地,她曾經說過其實平凡人家也沒什麼不好。
我知曉那時候的孃親其實更希望自己是個平常人家的妻子,不用像現在這樣,每日忙著管家事,還有後院與她分享丈夫那些女子的口糧,是世事早就了她這樣堅韌的一面,其實興許很多時候,她也會希望自己嬌糯可人,不用每次見著爹爹或者外人的時候,就披上鎧甲,把自己偽裝起來。
如今孃親已經沒有退路了,我也只望著她能舒服地過日子,莫要在為瑣事愁苦。
自然這些話我沒有對她多言,曾經聽說許願靈著呢,我也偷偷去祠堂你許過,但根本就沒有靈,所以我並不會把這些當著願,只是這樣希望而已。
我就這樣在孃親的懷裡,聞著她身上淡淡又熟悉記憶裡薰香的味道,這種味道,即便是用一樣的薰香也絕對與孃親的不一樣,幸福安逸著,根本不想打斷,這麼些年了,我們還有多少這麼些年能守在一起。
只是很多事孃親似乎很想知道,從她席間時而擔憂的目光裡就能感覺得到,這擔憂自然更多的來自於師兄,畢竟此事非同小可,想必爹爹也跟孃親說了,但很多事,爹爹也並不清楚地知曉,我必然要與孃親說個清楚。
慢慢鬆開孃親溫暖的懷抱,朝他笑了笑,她知曉我每次心虛的時候,都會對她這樣,她眼底瞭然地看著我,手指點了點我鼻頭,拉著我坐下來,將手中的護套和手爐套在我手上,靜靜道“說吧,孃親聽著”
我把凳子朝她身邊捱了挨,靠在她身上,看著桌上昏黃的燭光一閃一閃,心中卻已片安詳“孃親,你可曾記得我們家裡曾經有一副畫,畫裡面有一位翩翩如仙的公子,我記得很小的時候,我還拿著畫送到你跟前說要嫁給他”
孃親似乎回憶到了當時的情節,我拖著鼻涕擰著小臉一本正經地說要嫁給畫裡的人,孃親只是笑笑說我傻,如今她也是笑笑“那時候我就在想,人家都說女大不中留,我想著,那也不過就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沒想到,那麼小就想著要做人家新娘了”
我以為孃親會笑這說那件事,因為她甚少提到從前,而且我的從前很多都是不愉快的,便甚少說道,如今我才知道孃親並沒有取笑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