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去接受一部分。在一個地方生活,就要適應一個地方的規則——呃,其實有句成語已經把這種情形概括得很好了——入鄉隨俗。
“何況那兩個女子害我的事,也只有我自己知道。這種毫無證據的事情,說出去誰信?”所以,她只把這事告訴了哥哥一個人,連歐陽兄妹那兒她都懶得說。至於那對兄妹是否覺得她的落水很蹊蹺,那是他們的事了。
展眉悶悶不樂地默然點頭。
舒綠懂事,他又何嘗是個只憑熱血行事的愣頭青。他要真是那種只有一身好功夫的暴力男,在特工隊伍裡也上不到中層領導的位子。
只是事關妹妹,才會讓他失控……既然妹妹都這麼說了,那他也只得聽從。
“所以呀,哥哥,咱們未來的幸福可得靠你了。”
展眉揚了揚唇角。
“你是說去杜衡書院就讀的事情吧。”
“嗯。有信心嗎?”
“我盡力吧。再給我半個月……應該沒問題。”
哎呦,好大的口氣。舒綠不禁直起身子,偏了偏脖頸看向哥哥。
展眉一攤手:“你不相信我嗎?”
“我好像沒有別的選擇。”舒綠忍不住笑著伸手戳了戳展眉的眉間:“好啦,哥哥,別皺著眉頭了,開心點。咱們現在就是傳說中的,黎明前的黑暗啊。很快就天亮了。”
舒綠說他們未來的幸福要靠展眉,這話可真是半點都沒說錯。在這時代,女子有如絲蘿,必須依附強壯的大樹生存。一個女子未出嫁前,所能依靠的便是父祖、親族、兄弟,現在她既無祖父、父親,親族又不可靠,不靠展眉還能靠誰?
只有展眉獲得了一定的社會地位,她才能“雞犬升天”。舒綠今天將歐陽潤知可以推薦展眉去考杜衡書院的事情告知他的時候,還擔心哥哥未必想去讀這勞什子的名校,結果展眉卻樂意得很。
如果展眉沒擁有原主的那一份記憶,他也沒有任何信心能夠考入這杜衡書院。但是正如他對舒綠說過的那樣,這原主真是背了一腦子的四書五經,基本功十分紮實。
展眉這些天在竹院埋頭自學,努力將腦中的這些詩書融會貫通,不知不覺已經掌握了東西。他現在需要的,是有人來指導他如何提高。如能進入杜衡書院讀書,在那些大儒們的指導下,應該可以學得更好。
“但是我很擔心一件事……”
“唔?哥哥你擔心什麼?”
展眉看了看妹妹,嘆了口氣。
“我擔心我要真是去了杜衡書院,你在凌家那偏院裡一個人住著,豈不是太危險了。”
“原來是這事啊。”舒綠便笑。“那有什麼。”
“那凌舒媛凌舒華害我落水不過是一時起意,又不是真的要謀我性命。這回害我不著,估計她們心裡都在打著鼓呢,哪還敢來第二次……真以為她們是職業殺手啊?”
她這話也有道理。普通人起害人之心的時候,都是突然間萌發的念頭。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要不是真有深仇大恨,一般都不會刻意再去傷人性命的。
展眉何嘗不知舒綠說得對,可是事關妹妹,他哪裡敢大意。“就算她們不一定要殺你,平時找你個小麻煩也不好受。還有那什麼凌二夫人,你上回讓她母子都下不來臺,還不知道她現在如何記恨你呢。”
“真的不用太擔心啦……”舒綠揮揮手。
“我看凌家那兩房的人,都有心將女兒嫁到歐陽家來。就為了這個目的,她們暫時也不會專門對付我呀……”
“因為……歐陽潤知昨兒臨走前還說,想讓歐陽婉認我當乾妹妹呢。這麼一來,他們家就有理由時不時將我接到歐陽家來小住——讓我給他們調香了。”
展眉一聽這事,心裡卻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