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點……畢竟周圍的姐妹們都在,她也不可能偏袒任何一方。這也就是岑嬤嬤要當面查問的原因。
這大略的一點,就夠岑嬤嬤推理出事情的基本輪廓了。
關於尚蘭與舒綠的矛盾,岑嬤嬤卻不是首次得聞。她先讓尚蘭歸坐,隨即宣佈:“把你們的左手伸出來,每人必須挨二十戒尺。”
“啊?”
“為什麼?”
尚梅和尚蓉兩個年紀稍小,忍不住衝口而出,質疑岑嬤嬤的懲罰。本來就不關她們事啊
岑嬤嬤看都不看她們一眼,又加了一句:“六小姐七小姐,你們倆再加三戒尺。”
什麼
只是問了一句,居然懲罰還加碼了?
四小姐尚堇不由得“慶幸”自己沒出聲。她向來是姐妹中最謹小慎微的一個,誰讓她是個不受重視的庶女呢?同為庶女,尚梅在四房裡過得比她還滋潤些。因為尚梅的生母,是四夫人的陪嫁丫鬟,後來才抬成姨娘的。尚梅在四夫人膝下長大,人又長得討喜,四夫人對她倒也還好。
當然,如果尚梅是個兒子,四夫人就未必有這麼好的態度了。庶女嘛,最多是陪一副嫁妝的事,四夫人懶得去為難她們母女倆。四房裡的兩個庶子和他們的生母,就被四夫人整得夠嗆。
舒綠嘴上沒說什麼,心裡也是不服。又不是她要挑釁尚蘭,是尚蘭自個沒事幹過來找茬好不好。她這屬於自衛還擊,完全是出於自保嘛……
但舒綠比她們沉得住氣,也更判斷得清形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明擺著岑嬤嬤是閨塾裡的一把手,連王府裡夫人的面子都不賣的,她出頭去跟岑嬤嬤打擂臺,會死得更慘。
舒綠低下頭,把自己那粉嫩嫩的手兒攤開,硬生生受了二十戒尺,執刑的不是岑嬤嬤,而是看起來較為溫和的江嬤嬤,但江嬤嬤打戒尺的功夫,絕對不在岑嬤嬤一下。二十戒尺下去,舒綠的手上皮沒破一點,骨頭也沒受傷,卻高高的腫起來,疼得她都想哭了。
忍住,忍住……我是大人……舒綠不停給自己做心裡建設,好容易把到了眼眶邊的淚水吞了回去。但她的表姐妹們卻沒有她的忍耐,早就哭喊成一片了,自然是以尚蓉小姑娘為最;岑嬤嬤念在她左手的傷沒好,打得是她的右手,真是太體貼了。
連尚紅也疼得默默流淚不止。唯有尚紅的眼淚,讓舒綠有些內疚,也許,她不該和尚蘭頂起來,不然尚紅也不至於被自己連累了。她身子差,受了這而是戒尺,可別疼出病來。
屋後的一排丫鬟都不敢出聲,各自盯著自家小姐,擔心的不得了,這其中,未必沒有對自己的擔心,他們還怕小姐受了罪,回去拿自己撒氣呢。跟著舒綠來上學的巧珍並不擔憂自己,小姐從沒遷怒過她們,可是,她去更心疼小姐了。
你們可知,我為什麼要懲罰你們?
岑嬤嬤看著一屋子忙著抹淚呼疼的姑娘們,冷冷說道。
岑嬤嬤一開口,她們統統不敢出聲了。生怕再喊一聲疼,岑嬤嬤又要再打。
“三小姐,你身為這兒最年長的姑娘,本應愛護、關懷妹妹們。”岑嬤嬤緊盯著尚蘭,尚蘭禁不住脖子微微一縮,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為長不尊,此為一。出口惡言,此為二。舉止失宜,此為三。無論是德行言,你哪裡有一點大家小姐的做派,平時父母的教導,都丟到天邊去了嗎?你說我打你,你冤不冤?”
尚蘭哪裡敢搭腔,只是一個勁的低著頭不出聲,她唯恐自己的答案不合岑嬤嬤的心意,那可糟糕了。
“況且……”岑嬤嬤直言不諱道:“你可是馬上就要出嫁的人了,說句不中聽的,女兒在家,那是父母手心裡的至寶,再不好也只是說你幾句便罷。你若是到了婆家,也是這般掐尖要強,縱使婆家有心容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