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首動聽優美的鋼琴曲的曲調一般,高低錯落,極為規律有致。這是剛看到這片樓海的時候馬克的感受,可是若想理清這個中的規律,馬克卻還是說不出口的。
冷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村子,還真是不簡單啊。你看,這樓頂的外延還有高半人餘的臺垛,就和長城的青磚臺垛一樣。如果有外敵來犯,從房子的頂端,藏在臺垛後面,就可以痛擊來犯的敵人。更絕妙的是,這屋子的屋頂互相彼此聯通,宛如一條長蛇一般,在上面也可以通行。平時是民居,戰亂時便成了無敵的兵陣,真是不簡單啊……由此也可以看出,這村子所蘊含的文化底蘊了。”
馬克回過頭一看,冷柯已經脫了外衣,可是因為晚上氣溫有些寒冷,他又懶得再穿上白天跋山涉水髒兮兮的衣服,索性就披起毯子,爬了上來,坐在屋頂的一個凳子一樣的小臺子上。
“是啊,一般的村子,怎麼會有這些風俗,還有專門祭祀的祠堂。哎……這個村子,真的很有底蘊啊。”
冷柯說:“是啊……若不是仇人可能就在這村中,我可能真的會想呆在這個地方,以後再也不走了。”
馬克很少聽冷柯提及自己的想法,現在難得有閒情促膝談心,便問:“冷柯,你累了?”
冷柯無奈的苦笑說:“我也是人,整天活在陰謀中,怎麼能不累呢?或許報了仇之後,我沒有事情做的話,會在這裡隱居下去吧。”
楚門村,確實是個好地方,連冷柯都想在這裡隱居不出了。
那前提也得是把現在他們面臨的問題解決了再說!
正在談話的時候,就聽見遠方的樓海之中,傳來敲打銅鑼的聲音:亥時人歇,以養天年~卯時雞鳴,以務農時~
馬克不禁說:“嘖嘖,看,還有打更的!”
冷柯沉思幾秒,喃喃道:“恩,這個時候,那個傢伙,他在幹什麼呢?”
馬克自然知道那個冷柯說的那個傢伙是誰,他沒有答案,只是噓了一口氣,搖搖頭。
然後,兩個人,坐在這被古老的氣息所繚繞的屋頂,靜靜的,看那靜謐的夜空,誰也不說話了……
……………………
翌日,雞叫的時候,盤腿打坐的公羊易第一個醒過來。
屋內的爐火已經涼了,他用鐵鉤子翻動記下,冒出一縷青煙。用火摺子生了火,他把昨天村長給他的幾個地瓜烤了上去。
翻動爐火的聲音驚醒了馬克與冷柯,這兩個人懶洋洋的翻了個身,略一掙扎,就坐將起來。
“呼呼……這一晚上睡得,可真香啊!”馬克伸個懶腰。
他們醒了,打更的也醒了。外面傳來打更的聲音:“亥時人歇,以養天年~卯時雞鳴,以務農時~抖擻精神,起床幹活咯!”
公羊易笑了笑,說:“你們再歇會兒吧,我給你們做早飯。旁邊有鐵鍋,一會兒給你們下點兒苞米糊糊吃地瓜!”
多棒的早餐啊,馬克心滿意足的躺了下去,睡他的回籠覺去了。而冷柯,也躺下去,卻沒有再閉上眼睛。
他的心中還是很沉重,鬼禽門門主一日沒有線索,他就一日不得安歇。
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外面又響起了敲打銅鑼的聲音。
不過不同的是,這次的動靜,很明顯不再是打更所有的那種緩慢而悠長的節奏。而是那種急促的,火燒火燎的頻率。
這陣節奏吵得馬克睡不著,只好披衣而起。而冷柯,更是一個激靈的坐起來,迷惑的看著窗外。
公羊易走到窗戶邊,推開木板,外面好像發生了什麼熱鬧的事情。
漸漸地,敲打銅鑼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有人向這邊走來了。
而且,那敲擊銅鑼的脆響,由一聲聲,變成了此起彼伏的一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