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也沒有什麼圖謀,只是勸我不要摻和上京之事而已。我也確實沒有摻和。何況。姬檀讓我的做地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曲叔叔說的話都是真地。也頂多就是姬檀在指使我的時候,沒有對我說明他佈局地真意罷了——我並不在意這個。
曲叔叔原本就被莫名其妙殺出來地蓮太子傷得很重。和我動手時崩了傷口,又強撐著和我說了大半夜的話,一旦倒下去估計不睡上幾天是醒不過來地,就算清醒了過來,就他那一身內傷外傷,沒有兩三個月也好不利索。領軍打仗不是遊獵玩耍,一旦上了戰場,鬧不好主帥一個小小的風寒就能毀了一支鐵軍,想來曲叔叔不會拿西涼十萬士卒的性命和自己較勁。
反正我也沒打算立即就返回上京,此行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誅殺逆賊魁首。
管他怎麼回事,我只要做好自己認定的事就行了。想到這裡,我將手裡的蒙面絲帕塞進懷裡,換了隻手握劍,踏著一地清冷月光往客棧方向飛掠而去。自從平涼王遇刺之後,西涼王都實行了宵禁,半夜街上除了巡防的差役,看不見一個人,百姓們都早早地睡下了,偌大的王都安靜得驚人。
有客棧的街區稍微喧鬧一些,這時候也沒有人在街頭走動了,頂多是屋內的燭火多了幾盞,隱約有交談說笑嘁嘁喳喳的聲音。我穿著一身夜行緊身衣,自然不會大搖大擺從客棧大門進去,伏在房簷下一個輕盈的躍身,從小窗跳了進去。
並沒有刻意留意屋內的動靜,我對紫靨的功夫還是相當有信心的。然而,意外偏偏就在今天這個小客棧裡發生了。手指碰著窗欞的一瞬間,我就察覺到屋內氣氛不對。說不上哪裡不對,就是不舒服,覺得一定是出了問題。所以,翻身躍入窗內的同時,我左手扣著兩枚琺琅珠,遍佈於身的護體真氣霍然周旋。
靜,安靜,無比的安靜。
並沒有想象中火光電石間的迎面截殺,我從容順利地站在了屋內。
對面最遠處是一張陳舊的雕花木床,看上去有些年頭卻漿洗得十分乾淨的被褥上,紫靨安安靜靜地躺著。我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衣服很扎眼,並不是送我離開時身上那套蔥綠襖,而是和我一樣的夜行緊身衣。她面容安詳地閉眼俯臥在床上,左手上還握著一把短
近一點的地方是一張同樣陳舊的雕花木桌,桌邊放著一張月牙凳,凳子上邊坐著一個人。這個人身材頎長,頗為英偉,薄薄的燭火照耀在他身上的錦繡華服上,揉出一抹淡淡的光暈,宛如春日裡破雪的第一抹陽光。他有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右手矜持地捧著做工並不精細的茶盞,原本普通已極的瓷盞,突然間就完美得宛如御用的珍品。
我都不必去看他的臉,單單看這袖口,這白皙如玉的修長手指,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青羨林,這傢伙怎麼又閃出來了?!
網友上傳章節 第八十章 艱談
網友上傳章節第八十章艱談“您還真是……”青羨林似乎對我的戒備頗有些不以為然,他嘴角勾了勾,似乎是笑了,笑意卻又不那麼濃厚。順手將指間的瓷盞放落桌面,好整以暇地站了起來,抬手微微作揖,華美的衣袖在夜色中抹過一縷柔光,“殷少主安好。”
這人今天有點怪。儘管護身真氣已經扯了,我卻沒有放鬆戒備,認真地盯著他。
青羨林低頭笑了笑,突兀地丟出來一句:“為什麼呢?”
我不解地看著他。
“那個人憑什麼可以得到你的幫助?因為他至高無上的身份?”青羨林問。
這話雖然說得有點沒頭沒腦,倒也不是很難聽明白。我沒想到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這原本不像是可以困擾住青羨林的問題才對。生得這樣絕世出塵的人,為什麼非要在塵世裡翻滾,偏偏還混得這麼委屈,這麼求之不得,這麼不能得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