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說,盡我所能傾心傳授就是。”
奉劍原本很開心,聽見我說小粉團兒就怒了:“你才是小粉團兒!”
我撿起床邊的絲帕示意他擦擦臉頰上的血絲,問道:“你怎麼也來了?來找我有什麼事?”
他頓時就嚴肅了起來,說道:“我來帶你走。”
“我隨時都可以走。留在這裡。是因為還有事沒有做完。”我說。
“你不能待在這裡。”奉劍固執地說。他烏黑地眉毛緊緊蹙起,那表情實在太一目瞭然了。就是心裡似乎塞著一個天大的秘密,他很想很想說出來,偏偏又不能說出來,於是憋得無比難受的小模樣。
我將剛剛斟上的涼水遞給他,讓他送藥。他一手接了杯子,卻絲毫沒有服藥的意思,只是皺眉看著我,等待我的答覆。我倒不懷疑他的居心,只是這傢伙太天然了,難聽點說就是缺根筋,不問清楚情況就聽他的指揮落跑,後果很……那什麼地。
“我猜,青公子不知道你私下來找我。”套這傢伙的話,不需要花什麼心思。
奉劍悻悻道:“公子當然不知道。”又想起什麼似的,無比關切地看著我,“剛才只顧著打架了。你和公子生孩子了麼?”眼珠子從我身上看到身下,又從身下看到身上。
我真和他有點什麼什麼,你個連什麼樣的女人才有奶水都不知道的笨蛋,難道還看得出來?!還那盆血是我流地!我突然有點咬牙切齒,說:“生了!”指著地上不曾被打鬥波及的水盆,說,“看見了吧?那血就是我和他生孩子時,他流地!”
奉劍吃驚地看著那盆水,啞然道:“男人……也會流血?”
我要氣死了!用力拍了拍桌面,說:“你來找我跟這事有什麼關係?”
奉劍仍然震驚不已,眼底稍微有點困惑,不過,話題好歹是被我拍桌子的舉動扯了回來,他心有餘悸地說:“你和公子生了孩子,那……你就是太子妃了。”他盯著我的小腹,討論的內容再一次跑題,“那裡……也有一個小明月麼?”
“說重點。”我絕對不會再一次拍桌子,我一定要忍住。
奉劍有點鬱悶地閉上嘴,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我知道一件事。”
如果你再不把你知道的事說清楚,我就決定不顧身份毆打傷員了。我狠狠地想。
“這件事是青衣告訴我的——誒,你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哦,哦,我馬上就說。說到哪裡了,哦,對,這件事是青衣告訴我的。你知道嗎?青衣很早以前就跟著公子了,他是陪著公子一起長大的。他告訴我,曾經公子很喜歡一隻小貓……別摔杯子!就是小貓,真的是小貓……很驕傲很兇悍的一隻小貓,從來不讓人摸,一摸就炸毛……公子把它撿回去,每天給它好吃的,陪它玩,對它好……後來?後來那隻小貓就讓公子摸了啊,還每天都爬上公子的床,玩他的頭髮,叫他起床練劍……”
我終於忍無可忍了,咬牙切齒地威脅道:“說重點!”
“等到那隻小貓完全成為公子的寵物之後,公子就讓青衣把它殺了。”
“我現在還不是他的寵物,所以,他不會殺我。”退一萬步說,真到了你死我活的時候,誰殺誰還不一定呢。我厭煩地看了奉劍一眼,不為別的,僅僅因為他對青羨林的背叛。我與他算什麼情分,他與青羨林又是什麼情分?為了我出賣青羨林,這樣的作為讓我相當不齒。
“你不知道……”他很急切地想說,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人一旦心中對某人生了厭煩的情緒,看他的什麼作為都覺得不順眼。我印象中的奉劍一向是天真耿直的,或者殘忍一些,性情卻純白無比,說一不二,對妻子忠誠,對舊主忠誠,對承諾忠誠。眼前這個欲言又止、出賣舊主的人,我不認識。
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