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偶爾零星出現的鄉村的燈火的時候,心裡是空蕩蕩的,但是平靜而安寧。
平靜而安寧。這是我們可以用來撫慰傷口的東西。
而安妮的旅行是漂泊,是放逐。她總是將自己扔在火車上,然後不說一句話地望著一個個靠攏而又消失的站臺,窗外沉寂的綠色山脈,擦肩而過的列車上一張張飛掠而過的面容。安妮喜歡這種流動的前行中的生命狀態,儘管她知道且固執地相信生命只是一個空虛的輪迴。
我曾經一直在不同的城市和鄉村之間徘徊,沒有目的,只有前行。看到廣闊的天空,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看到陌生的容顏,對我來說非常的重要。那是生命的體驗。一個人只有去過很遠的地方,見過很多的人,他才能夠讓自己體會到什麼叫平靜和沉著。因為無限延長和開拓的,其實是我們心的空間。
很多人在城市的夾縫裡營營役役,他們不知道生命有非常多的苦難和甜美,值得我們堅持,寬容和珍惜。
那天在翻花譜的時候看到了藍色鳶尾,上面寫著:
代表著宿命中的遊離和破碎的激情,精緻的美麗,可是易碎且易逝。
於是想起安妮。
一直以來,安妮在她的讀者眼中都是個疼痛的女子,一個帶著傷口衣錦夜行的女子。她的文字總是抽離人們身邊的氧氣,然後知道人們缺氧窒息。
那天在榕樹下看安妮新寫的散文,寫她工作的樣子,寫她健康的疲憊,突然發現了安妮明媚的一面,讓人很是驚喜。有個網友評論說:安妮,很高興看到你陽光燦爛的樣子,丟開那些陰冷尖銳的文字吧,只要你快樂,我們都會快樂的。
感動了,為那個不知名的朋友。
快樂不是煙火只開一瞬,快樂永恆。
送給安妮。也送給我所有的朋友。
坐井觀天的幸福――讀蘇童
在我的電腦裡面有著一些作家零散的照片,其中包括蘇童。本來我看書的時候很少去看一個作家的本身,可自從小A給我弄了這些照片之後,我開始形成一種愛好:我喜歡在看完一個作家的文字之後再來看作家的照片,看他的眼神、眉心及嘴角的弧線。
一直以來,蘇童都以他冷豔張揚的想象力以及飄忽的行文風格震撼著我,在沒有看到他的本人以前,我一直想象一個男人要有多麼冷峻滄桑的面孔才能完成那樣的文字。後來你看
到了,一個笑容平和而溫暖的男人,只是目光依然銳利。
記得我第一次看蘇童的故事是在初二的時候,書的名字我已經忘了,可是永遠記住了那個楓楊樹故鄉。
評論家說蘇童的文字裡有種思想的迴歸。所有內心的流離失所都是以同一個地方做為牽絆,而這種牽絆就是他所幻化出的楓楊樹故鄉。在那個地方,有被烈日曬得發燙的青石板,有長滿青苔的石橋,還有一條河水昏黑髮臭的小河溝,河邊有幾個洗衣服、洗菜的潑辣的婦人,牆角邊吐著長長舌頭的賴毛狗,以及在生活的夾縫中蠕蠕爬行的人們。
蘇童常常將小說的背景設定在夏天,烈日炎炎。蘇童似乎是要故意違背那句“太陽底下沒有秘密”的古話,他用他的文字在朗朗白日之下編織了太多太多綺麗詭異的幻覺。
一直以來我是喜歡夏天的,因為我覺得這是個個性張揚的季節。就像周嘉寧說的那樣:我需要明媚的陽光,讓我漆黑,讓我沸騰。我是個出生在夏天的孩子,雙子座,性格內斂而又張揚,在平時我被教育成一個要掩藏稜角的人,而內心卻是不甘於平凡。我向往一切華麗與新銳的東西,正如我向往梵高喧囂的色彩。而蘇童讓我找到這樣一個秘密的後花園,灑滿夏日陽光的後花園,有色彩無聲但張揚地流動。
蘇童營造了太多的南方意象,他筆下的世界總是散發出一股南方八月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