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被秦九否定了。
認錯一個燕浮生是他缺乏經驗,如今已有過經驗,又怎可能認錯?想起他與燕浮生之間的種種,秦九突地就臉紅了。
怎麼臉紅了?燕秋爾看著秦九泛紅的側臉,滿臉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九哥,你熱嗎?”
“我才沒臉紅呢!”秦九惱羞成怒似的怒吼一聲,這一吼可嚇了滿屋子的人一跳,隨即眾人便鬨堂大笑。
“秦九啊秦九,跟你在一起真是有損本郎君睿智無雙的形象啊!你說你說話前不動腦子也就算了,怎麼連別人的問話都聽不懂了呢?”林謙呷一口酒,搖頭晃腦地揶揄秦九。
秦九無言反駁,抿著嘴坐在地上,唯有臉色更紅了。
“哐當”一聲巨響,屋子裡的鬨笑也隨之戛然而止,秦九剛想轉頭開罵,就瞧見燕生黑著臉站在門口,燕尋和燕徵緊隨其後,並不停地向屋子裡的人使眼色。
秦九和林謙同時不覺得自己的身份高人一等的人,在外行走時向來隨意,此時見燕家阿爹黑著臉來找自家兒子了,兩人便下意識覺得這事兒他們插不上嘴,於是齊齊看向燕秋爾。
燕秋爾也有幾分茫然,雖然燕徵一直在對他使眼色,可他與燕徵之間似乎是沒有這種默契,他完全讀不懂燕徵的意思。不過不管燕徵要向他傳達的是什麼,他都對燕生的這一臉怒氣感到十分不爽。
燕秋爾稍稍坐正了一些,看著燕生燦爛一笑,道:“阿爹怎的來了?正事辦完了?”
燕生直勾勾地瞪著燕秋爾,開口只有兩個字:“出去!”
出去?誰?出哪兒去?秦九與燕尋兩撥人馬都對這兩個字表示不解,可燕秋爾卻明白了,掃了一眼被燕生嚇得動都不敢動的優伶們,還是決定做一回善心人。
“這袋錢賞你們了,都出去吧。”燕秋爾的那袋錢最終還是都散了出去,一點兒都沒省下來,不過花了那麼多錢卻什麼都沒欣賞到,燕秋爾還是感到些許的遺憾。
沒想到燕秋爾當真如此大方,還什麼都沒做的優伶們愣了愣,可再轉眼一看燕生冰冷的臉色,便趕忙撿了錢袋慌慌張張地跑出了屋。
“雖說阿爹喜靜,可我以為阿爹會挑在這樣的地方談論正事便是已經習慣了樂坊的熱鬧。阿爹不進來坐嗎?”
這話怎麼聽著酸不啦嘰的?燕尋和林謙仔細回味了一下,一致認為那是他們的錯覺,即便不是錯覺也要當成錯覺。
燕生不答話,依舊只是站在門口,黑著臉看著若無其事的燕秋爾。五郎這孩子雖是頑皮,可也乖巧,至今為止從未違逆過他,就算惹了他生氣,也會將原由解釋清楚以消除他的怒氣,可是今天,這孩子竟是裝作不知他為何生氣的樣子,而且開口說了兩句話,都是帶著刺的,怎麼回事兒?
五郎想出門他不反對,可這等烏煙瘴氣的地方豈是五郎該來的?而且五郎竟連個人也不帶就跟著秦九和林謙二人出門了?五郎到底知不知道這兩個人哪怕還沒有正式加入爭儲之戰也是會被人當成隱患欲除之而後快?現在他還沒說什麼呢,這孩子就話裡帶著刺地扎他,怎麼了這是?
“回去。”又是兩個字從燕生嘴裡蹦出來。
秦九撓撓頭。這燕家家主還真是惜字如金啊,真虧秋爾能理解他的意思。
燕秋爾頭一偏,故作疑惑道:“阿爹這是要回去了?可我才剛來,還不想回去,阿爹若是玩夠了便先回吧。”
燕生蹙眉。這是燕秋爾今日第二次與他對著幹。
“五郎!”見勢不妙,燕徵一個箭步進屋,大步流星地走到燕秋爾的面前,勸道,“阿爹哪是來玩的,這不跟堂哥說正事兒呢嗎?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五郎就隨四哥回去?不然你這一玩玩過了頭,錯過了夜禁的時間可是想回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