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獨食,要去大家去,各憑本事,誰搶到算誰的。”方大頭連忙上前將金臂頭陀向天目二老和六指禪師引見了,黑牛一見秦玉,忙向師父後面躲,直叫:“老爺子,你幹他,這小於辣手得很。”
方大頭用目向秦玉和柳媚望了一眼,鼻孔裡冷嗤一聲,對柳媚道:“柳姑娘,你還認得故人麼?”
柳媚忙笑著襝衽為禮,道:“方大叔,我怎麼不認得你?”
方大頭冷笑道:“承你的情,當著令師面前,還叫我一聲方大叔,你可忘了大原府土窯前,蒙著臉的威風了麼?你不是口口聲聲師父什麼全不要,只要一心跟姓秦的要好麼?是什麼風又吹得你想起了師父師叔和在下這個方大叔了呢?”
柳媚聽了,張大了嘴,不知從何說起,連鐵笛仙翁和她兩個師兄都如墜五里霧中,只有秦玉心裡明白,準是方大頭把林惠珠認作柳媚了,不由暗暗好笑。空空大師笑道:“方大俠這話是從何而起呢?媚兒是什麼時候說過,連師父師叔全都不要了呢?”方大頭目眥欲裂,戟指柳媚說道:“就是她,她在太原府癩頭泥鰍的土窯前親口所言,難道還有虛假,我只恨她依靠姓秦的武功,叛師欺宗,辱罵師長,沒能擒住她親交大師座下,現在她忽又反覆為善,必有詭謀,大師千萬不要上她的惡當。”空空大師訝然道:“這是多久以前的事?”
方大頭道:“就在不久之前,距今不足十日。”
空空大師吃了一驚,道:“這就不對了,老衲自在新樂城外遇上她,攜之往覓她師叔師兄,以後慶元寺慘遭異變,九龍玉杯引起江湖激爭.即便攜同她西來此地,直至今日,她始終跟著老衲,未曾偷離半步,怎能前住太原和秦施主一路.做出叛師欺宗的事來?方大俠不要認錯人了?”
方大頭怒道:“我實實在在認得是她,怎會錯得了,她那時以黑紗蒙面,和姓秦的一塊來到太原,我為了扯落她覆面黑紗,還吃了姓秦的一鞭,這全是千真萬確的事,如今各人俱在,可以當面對質,柳媚,你怎麼不講話了?難道你眼裡還有你師父?太原府裡的威風又何在?”
柳媚被他一頓排頭,罵得瞠目結舌,望望師父,又望望秦玉,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倒是空空大師會過意來,恍然大悟,笑道:“方兄所說,敢其也是一位姑娘和秦施主同行的,論模樣兒身段兒全和媚兒相似嗎?”方大頭道:“怎麼不是?千真萬確,就是你這位寶貝徒兒。”
空空大師笑道:“老衲說你認錯人了,你還不相信,那一位姑娘姓林,老衲今日還在此地見過,連我也險些認錯了,難怪方兄一口咬定必是媚兒,這件事秦施主心裡最是清楚,你讓他說一句,自然水落石出。”方大頭等驚訝地望著秦玉,但秦玉徐徐笑面不言,好像這事全與他不相干似的。
柳媚怒極,衝上去一把抓住秦玉的衣襟,頓足道:“你說你說,一定是你那個死不要臉的小珠,冒人家名字,替我得罪人,好毒的手段啊,你說,你說呀!”
空空大師忙喝道:“媚兒,還不放手……”
柳帽放了手,卻將兩手掩著粉臉,一面哭,一面跺腳,一面罵:“不要臉的,死不要臉,死東西……”
秦玉笑道:“方兄,你……”
黑牛突然介面道:“誰是你方兄?你是我孫子!”
秦玉住口瞥了黑牛一眼,黑小子忙又躲到他師父背後去了。秦玉略為一停,亦未介意,笑道:“方兄果是認錯了人,那一位是嶗山姥姥門人姓林名惠珠,並不是柳姑娘。”方大頭大為驚訝,不由驚撥出聲,喃喃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像?”
柳媚這一來理直氣壯了,當下便要找方大頭算賬,“鐵笛仙翁”衛民誼連忙喝止。
方大頭歉然說道:“柳姑娘,好媚兒,算我姓方的瞎了跟把烏鴉當作風凰,你瞧我,喏喏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