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站著一位紅衣少女,察言觀色道:「師尊,你發現什麼了麼?」
劍雪衣寒搖搖頭。
紅衣少女嘟囔道:「真是的,成何體統,趙志坤忒也能開風氣之先了,貪心奪寶,傷了自己的徒弟們不說,卻還使得弟子間有樣學樣,失蹤的十來位弟子想是見不著了……真是讓師尊操碎了心。」
劍雪衣寒沉聲道:「朱紅,雖然趙護法有過,但那也是你前輩,不可直言名諱。」
朱紅吐了吐舌頭:「他憑什麼,他不是被退去護法之位了麼,我上尊天地,下敬師尊,他為老不尊,還誤人子弟,有資格是我前輩?」
劍雪衣寒嘆氣道:「你還敢同我頂嘴。」
朱紅見劍雪衣寒愁容不展,這才明白他是真的煩心了,心下不忍,也不敢言語招惹他了,連忙從桌上遞過暖茶,小聲的道:「師尊,我錯了。」
劍雪衣寒並未接過,只是道:「拿我劍來。」
朱紅一愣:「師尊,我知錯了,你這是要打罰我了麼?」
劍雪衣寒無奈道:「拿來,我看到趙護法了。」
朱紅這才來了精神勁,搶到劍雪衣寒的劍匣邊道:「可是你有三柄劍呢……我拿哪個?」
劍雪衣寒搖頭,隔著二十尺的距離,一揚手,利劍「輕侯」直接飛到了他的手上。劍雪衣寒將窗戶拉開到底,縱身便躍了出去。
朱紅想要跟,卻傳來劍雪衣寒的聲音:「你在這等我回來。」
朱紅伸出半邊身子探出視窗,只見劍雪衣寒追著一個方向,去的遠了。
窗外淅淅瀝瀝還在下著雨,將朱紅探出的身子都打濕了,她探了回來,無所謂一身濕漉,自顧自用手卷著垂在肩側的髮絲,自說自話:「也是哦,師尊的劍還在這兒,我得看著呢。」
說著坐在劍雪衣寒方才坐著的椅子上,學著劍雪衣寒的樣子望向窗外,覺得還不夠有趣,便舉起剛才端給他的茶,一飲而盡,忽然「噗」的一聲全吐了一地,道:「這茶真是我泡的?真是難喝,白瞎師傅種的花草了,我還每一種都摘了一點拿來調呢。」一邊說,一邊開啟壺蓋,將壺中茶水一氣兒從窗戶潑下去:「幸好師尊沒喝到,不然定責怪我亂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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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衣寒一路追著趙志坤,在沒有將他一舉擒下的機會下,他不想冒然打草驚蛇。
說也氣人,趙志坤那日帶著徒弟們偷摸著到祝融山奪府,後來折翼而回,也算安分了一段時日。
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被他的弟子們走漏了風聲。太虛門主知道後,不但去了他的護法地位,還要將他關在後山囚地受罰,趙志坤哪肯束手就擒,當即打傷了送押修士,逃出太虛山。
劍雪衣寒是受了門主的示下,特地捉拿他回去。
兩人一明一暗追了很遠,趙志坤到了一座城外放緩了速度。
但見那座城有著很高的城池,在城門邊還有守衛看守,那些守衛身上散發著法力波動,皆是修行之人。
原來這座城叫做「蘇城」,不是普通城池,是整個大陸最大的修真家族。
這個家族跟別的宗門有所不同,最大的不同在一個「純」字。蘇城,除了客卿和僕人之外,只容納蘇姓族人,就是連族中婚娶,正室也必須是蘇姓的。
據說蘇城的修士,最大的優點是心齊,缺點呢,據說是大多數在慧根上偏傻,傳聞是因為近親結合的緣由。
趙志坤駐足在城外的一個茶攤上,要了一盞茶,四下環顧之後,捏出一枚傳音符,低言片刻,便將它放飛出去。
劍雪衣寒納罕著,他在這兒聯絡誰,等待誰呢?
太虛山跟蘇城相隔千山,趙志坤也不是喜好雲遊之人,在蘇城難道還有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