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電話那頭的人真的在這個點睡了,按照程信閎那個尿性,讓他守著跨年還不如讓他跑馬路牙子上跳舞,黃真真終於被氣得破口大罵,喬綠顫巍巍的撫著黃真真下去了,兩個人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
喝到半夜,宋嵐煙終於把兩個人找到了,好說歹說黃真真就是不願意去喬綠那邊住,最後給兩個人定了酒店,喬綠扶著門趕人:&ldo;回去睡覺,你明天還有手術,我會看好真真的,快走快走&rdo;,然後關了門。
兩個人癱在床上聊天,喬綠是有些大舌頭了,黃真真勉強說的清楚字句,說了一會也跟著沉默了,沒一會兩個人就睡著了。
也就一小會黃真真就驚醒了,她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沙漠裡,再一會沙漠變成廢墟,坍塌的樓房和街道下面埋了太多的屍體,血肉模糊,蠅蟲亂飛,她看到一個未倒的超市門板旁邊有個小孩子在哭,那小孩看起來只有三四歲,穿著看不出顏色的連衣裙,頭上在流血。
黃真真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人,決定去救那個孩子,這裡的戰爭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她是背著領導偷偷跑過來的,因為她知道還有一些滯留中國人員處於危險中,如果她可以找到這個地方那麼大使館一定可以把他們帶回去,她當然有些事情必須放棄的原因,但是她不願意放棄的是自己。
她是一個記者,她知道自己的使命。
但是當地發戰爭財的人也知道該如何牟利,趁著炮火餘燼再賺一把也是不錯的。
原來三四歲的孩子也是可以扣動手槍的,還好那孩子因為害怕沒有打準,黃真真找了地方避了起來,但是因為已經暴露了她必須想辦法趕快離開,穿過了幾個房屋,總算靠近了自己的車子。
黃真真剛開啟車門就感覺有冰涼的槍口抵在了自己的後腦勺,她舉起手,往下看了看後麵人的腳,穿著不合腳的軍鞋,鞋帶胡亂繫著,應該是和剛剛的小孩子一起的,喬綠用英文和後面的人交換條件,毒品,她可以提供,但是要說出他們挾持的那些中國人。
那個拿著槍的十八九歲的孩子將信將疑,黃真真說,如果沒有,殺掉我也可以。那少年大概覺得也不虧,便揮手讓另外兩個夥伴先上車,黃真真開車,她知道有武裝軍隊掩藏的地方,只要讓這幾個人被控制,那麼找到被集體藏起來的同胞應該不成問題。
那幾個少年怕這個中國女人耍滑,便一直用槍指著她,黃真真的手機響了,那幾個少年手忙腳亂的把她的手機扔了出去,顛簸著20分鐘才到了一個荒涼的開闊地,這幾個少年量這個中國女人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也不會對他們怎麼樣,便踹著讓她去拿毒品,黃真真按照那幾個少年說的去了,已經在這裡藏身很久的軍人出動了,那幾個少年本來就沒有經過正規的軍事訓練,不過是在戰火裡撿了槍被強拉去過戰場。
慌亂中亂了陣腳,一死兩傷結束了戰鬥,但是也就是那個死了的,卻在最後的氣焰裡對著黃真真射了一槍。只是倒下來的人卻是本該在國內的程信閎。
黃真真曾經憤慨到認為自己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程信閎的,即便她離不開他,她愛他,但是她覺得自己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
為什麼呢?因為黃真真知道,程信閎他有埋在心底最深處的人,有多深呢,深到他意識清醒的時刻從來沒有意識到過,所以才在不經意的夢境裡,和醉態醜陋的時刻才敢說出那個人的名字,黃真真曾經對著醉酒的程信閎破口大罵:&ldo;去你媽的程信閎,我也不愛你了,我也要愛上別人&rdo;。
可是程信閎把她抱進懷裡說:&ldo;真真,我離不開你&rdo;。
愛一個人,得不到,那麼離不開一個人,就護著她一輩子是嗎?
黃真真說:&ldo;草擬大爺的程信閎,我要你愛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