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姨急得在眼底直跺腳:“我就半夜起來上了趟廁所,再回來蘇漫小姐就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顧軒緊緊地抓住了劉阿姨的手臂,雙眼不可置信的瞪大。
劉阿姨滿臉的自責與焦急,雙手緊緊地捏住衣角,滿眼的不安:“我回來就發現蘇漫小姐的病服脫在了床上,衣櫥裡的衣服也被拿過了,我想蘇漫小姐一定是出去了。”
劉阿姨的話還沒有說完,顧軒早已經狂奔了出去。現在的蘇漫身體虛弱,身上有沒有錢,而且、而且她又說不了。萬一要是遇上什麼壞人怎麼辦?她那麼美,又是半夜跑了出去,怎麼能讓他放心的下呢!
“顧先生!顧先生!我在醫院裡找過了,都沒有!”劉阿姨跟著跑了出去,大聲地告訴顧軒。卻只來得及看到顧軒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
臨走的時候,蘇漫拿走了劉阿姨的錢袋子和一沓報紙。一直忙著找人的劉阿姨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她自己的錢袋子不見了。而此時拿著只有幾百塊錢的錢袋子的蘇漫,頂著濛濛的細雨在醫院的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計程車的司機再三的打量了蘇漫幾眼,那神情裡的驚疑就像是看見了鬼片裡的女鬼一樣。蘇漫卻絲毫不在意,舉起手裡的報紙,指了指越秀湖的字樣,示意他去那裡,就再也沒有再跟司機交流過。
七月的越秀湖是美不勝收的,真的是映月荷花別樣紅。那計程車司機神速的找好錢,然後以一百碼的速度駛離了越秀湖。看著逃命般的計程車,蘇漫忍不住笑出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這身裝扮:白色連衣裙、黑色及臀長髮、醫院的白色拖鞋,還真是符合了某隻女鬼的裝扮,難怪那司機要逃了。
她沿著越秀湖邊的鵝卵石小道慢慢的走著。這裡的蘇式園林風格跟前幾年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差別,除了綠化最佳化了些,又增添了幾道林蔭小道之外,基本上沒有太大的改動。蘇漫憑藉著印象向前走,果然,步行將近五分鐘後,在湖畔看到了一條長椅。
蘇漫的腳下有些虛浮,雖然已經儘量走得很慢,但是這幾分鐘的路程足以讓她累到暈倒。她踉踉蹌蹌的扶住長椅,實木的長椅早已經斑駁不堪,甚至還有一兩根木頭斷裂了開來。她的手搭在長椅的後背上,腳下慢慢走、手指在椅背上跟著輕輕滑動。這樣的木頭觸感讓她清晰的回憶起了她和唐瑾修每一次坐到這條長椅上的樣子。
每次和唐瑾修的飯後散步都會以比賽跑步而劇中,而賽跑的終點就是這條依湖而立的長椅。每次的贏家也都是唐瑾修,而她總是在他先到達終點後抱怨:你的腿那麼長,跑得當然會比我快了,你應該讓我先跑兩分鐘!唐瑾修就摸摸她的頭頂,然後開始取笑她:腿短就不要再跟我這個腿長的要求賽跑嘛,不然每次輸了又抱怨這麼多,願賭服輸啊,你懂不懂啊?她會拍開唐瑾修的手,然後氣鼓鼓的坐到長椅上不再跟他說話。唐瑾修緊跟著坐下來大腿翹二腿,很認真的警告蘇漫:到底要跟你說多少次,快跑之後不能這麼快的坐下,退回抽筋的。她斜著眼睛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反駁道: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坐下了嗎,別總教訓我。唐瑾修會呵呵的笑著說:我這都是被你給帶壞的,要怪也都應該怪你。
這樣的鬥嘴,每天都會發生。那些溫馨的畫面就像是昨天一樣的清晰可見,蘇漫在長椅上坐下,習慣的坐在右邊,將左邊的位置留給唐瑾修。她記得唐瑾修曾經問過她,為什麼總是讓他坐在左邊。她總是會在心裡摸摸的回答一句:因為那是心臟的位置。
她靜靜的坐在右邊,看越秀湖面上如夢似煙的水霧,眼睛也跟著那水霧迷濛了起來。幽綠的荷葉在湖面上若隱若現,微風吹過,清媚的荷花就偷偷地露個臉、順帶著搖曳一下亭亭的身姿。這滿池塘的荷花都是粉白色的,看上去清新淡雅,但在這破曉前的霧光裡總顯得有些寡淡了。而漂浮在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