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企鵝還在。」嚴述手穿過陶秩的膝彎,一把抱起陶秩,陶秩驚慌地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找企鵝。」嚴述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傷口痛不痛?」
陶秩想說「痛」,但是他看見嚴述,眼睛就直直地一直盯著嚴述看,連說話都忘記了。
在這一刻,陶秩不想管自己的企鵝了,他想要這張臉的主人。
第60章 記憶
陶秩身上的棉衣對於他的身形來說過於寬大了,他縮在嚴述的懷裡,被嚴述高大的身影一襯,人都小了一圈,顯得人很乖巧。
陶秩瘦削的下巴埋在頸間的圍巾上,主動把手臂環在了嚴述的脖子上,很依賴地貼著他,過了許久才悶悶地說了一聲:「痛。」
陶秩的面板本來就很白皙,被打出來的淤青在他的臉上尤為清晰,白色的紗布雖然遮擋了一部分傷口但沒能遮擋全部,再加上陶秩左邊的臉頰微微腫起,哪怕處理過傷口了依舊看上去很狼狽。
當事人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全心全意享受嚴述這個不算溫暖的懷抱,哪怕嚴述的身上還帶著外面冷風吹出來的寒涼,他依舊企圖把自己全都塞進這個冷冰冰的懷抱裡。
嚴述沒有說話,沉默地咬著後槽牙,下顎線繃緊了一瞬很快又放鬆了,面色沉鬱。
王思宇不是個會看人臉色的主,再者嚴述的表情歷來都是這樣,他沒有察覺出絲毫的變化,還直愣愣地對陶秩說:「痛你就活該了。」
陶秩手指揪著嚴述大衣的領子,聽見王思宇的話表情有一刻的黏滯,似乎在不可思議王思宇居然這樣狠心,會對自己這個受傷的人冷嘲熱諷,他嘴巴動了動一個勁嚷:「下蛋,下蛋,在你頭上下蛋!」
原本平靜下來的陶秩突然亢奮了起來,嚴述摁住亂撲騰的人,身子被摁住了陶秩的嘴裡還滴裡咕嚕地不停輕聲說話,王思宇覺得陶秩現在的行為很好玩,逗小孩一樣地還想逗他。
嚴述微微抬了抬眼,黑沉的瞳孔微微一縮,目光不算凌冽,卻明白展示了其主人的不悅。
「不要刺激他,他需要平靜。」嚴述終究沒有把自己的情緒完全發洩出來,反倒很快就把外洩的情緒收斂了回來,整個過程中,甚至連他的資訊素都是平穩的,沒有絲毫的波動。
嚴述的臉透著久居高位者的沉穩老成,冷靜、內斂、鎮定、沉著,連身上的衣物都熨燙到筆直,比嚴述小了好幾歲終日沉浸在聲色場中的王思宇驀然變得乳臭未乾起來。
若是放在平時,王思宇爭強好勝的性格不會讓他放過這樣的挑釁機會,但現在他最近有其他更加的煩心的事情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讓他思維遲鈍,過了好久才追在嚴述的背後,叫了一聲:「你什麼意思?」
王思宇覺得憋屈,他只是和陶秩打趣而已,而嚴述連這個都要管。
以前王思宇就認為嚴述對陶秩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管得太多了,要是他有這麼管著自己的一個爹,他早就被婆婆媽媽死了,所以他也格外看不慣嚴述。
嚴述本來沒有搭理王思宇,但是王思宇跟得緊,還一直在叫嚷,嚴述猛地停下腳步,轉身直視著王思宇。
「這是再一次。」嚴述向王思宇逼近了一步,嚴述長得格外高,再加上常年健身,王思宇在他面前身量都矮了一小截,當嚴述直直向人逼近的時候,壓迫感十足,王思宇心虛地退後了一步,嘴硬地說:「什麼再一次?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上次是陶秩高三,半夜十二點,我和陶秩的家人還在尋找突然沒了訊息的陶秩,已經開始商量著報警。」嚴述閉了一下眼,企圖把自己眸中的怒色壓下去一點,但是沒用,憤怒讓他的眼神變得兇狠,像一隻護食的惡狼,「好在陶秩全須全尾的回來了,那天是你突發奇想飆機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