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病態的蒼白,而且可以看出病了很久,眼窩深深陷下去。
身旁站著個丫鬟在小心翼翼地為她順著氣。
咯吱一聲,此時門被人推開,若雨凝神看去,進來的人,年紀四十,劍眉星目,面上有了淺淡的皺紋,顯得沉穩而滄桑,不難看出,此人年輕時,也是難得的俊美男子。
進來的人,手裡端著藥碗,走到病榻前,停住。
丫鬟欠了個身,“老爺。”
原來這個人就是江丞相,若雨心裡暗暗揣摩著。
“嗯。”那人淡淡應了一聲,又將目光移向自己的夫人,彎下腰將她扶起,自己也跟著坐在了榻上,將手裡的藥碗,遞了過去,輕柔的放到女子的唇邊,這一動作一氣呵成,好似已經練習過了千百遍。
美貌夫人艱難的支起了身體,望著眼前自己的相公,眼裡卻湧現出了一股歉意與愧疚之情。
“老爺,我。”美貌婦人想要說什麼,卻被男人打斷,“先把藥喝了吧。”男人語氣溫柔。
然而他越是溫柔,病榻上的婦人,就越是內疚,那種深深的自責,全部寫在了臉上。“對不起。”美貌婦人哽咽一聲,說道。
“這麼多年夫妻了,有什麼好對不起,你替我生了一個聰明漂亮的兒子,給了我一個美滿幸福的家,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江丞想臉上笑意不改,一片溫和。
“老爺,你明明知道南兒了……”
“噓。”美貌婦人的話被江丞想給截住,“南兒是我的兒子,怎麼了。”
“老爺。”美貌婦人嗔怪的叫了一聲。
男人一笑,“好了,不說這些,你趕緊先把這藥喝了吧。”
伏在房頂上的若雨,仔細的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幕,這江丞想照顧病榻上的妻子多年,外人傳方,他們伉儷情深,看來一點不假,世間像如此至情至性的男人真的不多啊,想著,不由對江丞想多了幾分佩服,然而當聽到他們提起江邵南時,見他們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若雨提起了警惕,莫非江邵南身上有什麼秘密?
“夫人,還是先將藥喝了吧。”江丞相殷勤道。
“嗯。”美貌婦人接過江丞想手裡的藥,慢慢的喝了下去。
“南兒他是我的兒子,這些事以後休要再提。”看著夫人將藥喝完,江丞想堅定的說道。
擱下了手裡的藥碗,遞給了一旁侍候的丫鬟,那位美貌婦人發話,“你先退下吧。”
“是。”丫鬟接過了藥碗,規規矩矩的退出了房門。
室內僅剩下兩個人——江丞想與其夫人。
“謹澤,信箋能遇上你,是我這輩子的福氣。”丞相夫人說著,臉上盪漾著濃濃的幸福之意,可是不知又想起了什麼,眼眶一紅,淚珠在裡面打圈,卻沒有落出,“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早點遇上你。”說著又抽噎起來。
“哎。”江丞想嘆口氣,輕輕的將美貌夫人摟在懷,“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你也說了那是過去,那麼就讓他隱沒在記憶裡吧。”
“可是,南兒他……”窩在江丞相懷裡的婦人,一副俗言又止的樣子。
江丞相溫和的神情,斂了幾分,遲疑的問道:“南兒,他怎麼了?”
“不清楚,可是自從他八歲那年外面來了一個教書先生,讓南兒跟著他學本事,現在的南兒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是哪裡不一樣?”
“不知道,是很陌生的感覺,雖然南兒和你一樣溫和,可是我就是害怕,他的眼睛太深沉,似科裝下了太多的事情,而且南兒身上有股黑暗的氣息,這種感覺讓人即陌生又害怕。”
“械呀,想太多了,南兒一項都很孝順,或許是貴胄血脈與普通人自然有些許不同。”江丞相呵呵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