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床頭眯著眼,聞言他驀地睜開雙眼。
那雙原本勝券在握的眸子頃刻間失去所有情緒!
他一直以為她只是在耍耍小性子而已,上次文芮的事鬧得也不小,她還是回到他身邊。但如今不一樣了。
因為她的父親去世了。
昨晚,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江燼寒臉上的血色慢慢褪盡,他忽地心裡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跟沈梔夏要走到頭了!
江燼寒趕到醫院時,沈梔夏正在提沈從收拾遺物,她著一身黑色長裙,袖間別著黑色袖帶。
旁邊還有幾個生面孔,約莫是沈家的親友。
他們一起送沈從回家。
江燼寒看到她右手的紗布繃帶,他瞳孔一縮,快步走到跟前想去檢查她的傷。
但沈梔夏輕輕避開,沒有悲沒有怒,沒有任何情緒。
她自始至終未曾看他一樣,就好像他是透明人一般。
她身邊的顧澤忍不住了,直接一拳頭揮了過去!
想到昨日遇到她的樣子,顧澤心裡就一抽一抽的疼。
他狠狠地對江燼寒說:“你還有臉過來!昨天你在幹什麼?夏夏出事時你又在哪?江燼寒,別這個時候假惺惺了!你根本配不上她!”
顧澤咬牙切齒地說著:“我說過你若不珍惜就把她讓給我!”
沈梔夏這樣的女孩子,本該是被好好疼愛的,可江燼寒這個滾蛋竟然將她糟蹋至此!
顧澤越想越氣,又拎起他的衣領打算好好揍他一頓。
但,沈梔夏制止了。
她想,這個時候該做的是好好送父親走,而不是上演鬧劇。
她拉住顧澤的手,將他輕輕拽到身後。
江燼寒很想抱抱她,可看著她牽著別人男人的手,他雖心疼,但更多地還是不快。
他皺著眉沒有上前,而是冷冷地看著那雙牽在一起的手!
沈梔夏波瀾不驚地看著他,很客氣疏遠地說:“謝謝江律師來送我父親一程,我父親能安穩活到現在也是江律師的功勞,我,替他謝謝您……”
說完,沈梔夏越過他離開!
江燼寒愣住了。
明明他們已經和好,甚至馬上就要談婚論嫁,而就在前不久他們親熱時她甚至還情動地叫了他一聲老公!
可是現在,她又生疏客套地喊他江律師,就好似……那些親密不曾有,他們只是陌生人!
可即便如此,江燼寒也沒有離開。
他跟著送行的車子一路開回沈家。
他們在沈家老家的宅子裡簡單擺設了一個小靈堂,靈堂里人並不多,只有沈梔夏幾個叔伯。
沈梔夏知道他在,也沒趕他走,但她也不讓他幫忙,把他當客人一樣對待,家裡裡裡外外忙前忙後的,只有顧澤還有江家幾個遠方親戚。
第二日清早,沈梔夏一手抱著沈從的照片,送他回江家墓地。
周圍除了僱來的幾個拉棺材的工人,只有七八個送行的,沈從一生老實憨厚,並沒有什麼朋友。
而沈梔夏,從此只有她自己!
墓地,淒涼孤寂。
顧澤帶著顧笙來了,江津也來了,就連江成宴也來了。
此刻,大家都在心疼同一個女孩……
沈梔夏只是淡淡地說:“來了就添柱香吧……”
入土時,天色有些陰沉,沈梔夏看著合上的青石板,淒涼道:“從此,我就只有自己了……”
葬禮結束後,天空下起細雨。
江成宴原本想跟沈梔夏談談的,但他看到自家兒子一直守在一邊,明顯還想挽留。
江成宴走到江燼寒跟前,拍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