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前。”
雖然極力保持鎮定,但其語氣還是流露出了一絲驚慌。
若主子這時過去看姐姐,那自己不得露餡!
洛安冷冷地看著六月,沉聲道:“六月,在我面前,你說不了謊!”
哎!果然瞞不了主子。
六月在心底嘆息一聲,瞪了眼站在一側的青色身影,便只好硬著頭皮向洛安解釋道:“主子,你也知道,我姐姐,她對你身邊這位貼身小廝有意。
可是,她卻從未能得到對方的一個眼神,便陷入了無法自拔的情殤中,夜夜酗酒,意圖以酒消愁。因此,每夜她不喝到爛醉如泥就決不罷休。所以,到現在,她還未起身。”
說真的,現在的姐姐很像當年的主子,同樣愛上一個男子,卻被其不屑一顧,同樣陷入了情殤中,難以自拔,同樣為了減輕痛苦,便日日酗酒……
婁瑞兒聽到六月的話怔了怔,心裡有些愧疚,但也僅此而已。
洛安的臉沉了下來,“那我更要去看看了!上次我的警告,她全沒聽進耳裡!”
說罷,她就一拂袖往外走去。
六月一臉緊張,唯恐主子對她姐姐做出什麼事情,連忙跟了上去,臨走前,她眸光幽深地看了眼婁瑞兒,想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婁瑞兒躊躇了一下,也跟了上去,薄唇緊抿,暗自在心裡下了個決定。
一到六月七月姐妹倆所住的宅院,洛安直奔七月的屋子,上前一腳踹開了七月的房門,頓時,裡面傳出濃烈的酒氣,洛安蹙著的眉更緊了幾分。
她伸手揮了揮,便抬腳往裡走去,一進去,腳邊就踢到一隻空酒罈,咕嚕一聲,又滾向了別處。
適應屋內的光線,洛安看見滿地狼藉,幾十個空酒罈凌亂地橫身地上,有的甚至被打碎,變成一攤碎片。
洛安避過腳邊的雜物直接往六月的內室走去,就看見一個狼狽的女子坐在床邊,一隻手搭在床沿上,頭歪歪斜斜地枕於其上,另一手搭在曲起的一條腿上,指尖還勾著一隻酒罈。那裡面還有酒液,若那酒罈再傾斜些,估計裡面的酒液就能漏出來。
她一頭烏髮均凌亂不堪地披散在身上,遮了她半張面頰,一身衣服也被酒液浸溼了大塊,貼在肌膚上。
她嘴裡似乎還在支支吾吾地念叨著什麼,洛安悄悄地走近,彎腰,才聽清她在喚“瑞兒”,聲音夾雜著難言的苦澀和傷感。
另一邊,六月和婁瑞兒趕到七月的屋外,六月欲往裡走去,卻發現婁瑞兒在門口止了步,頓時疑惑地看向他,問道:“瑞兒,你不進去嗎?”
婁瑞兒如實答曰:“這畢竟是女子的寢室,男女有別,所以,我還是不進去才比較妥當。”
“也好,反正你進去也只能添亂!”
六月看著面無表情的男子,不禁冷笑於心。姐姐,這就是你全心全意愛著的男子,即使知道你為了他痛苦著,他也依舊沒有為你而有一絲一毫的動搖,所以,你還是趁早對他死了心吧!
說罷,六月就往屋內走去,當看到屋內的景象,她也不禁怔了怔,走進內室,她就看見姐姐一身狼狽地側趴在床沿,而主子一身清冷地負手站於窗邊。
六月蹙了蹙眉,不解主子為何沒有喚醒姐姐,走上前,看著眼前的纖細背影,她無端地有些心疼,只輕輕喚了聲,“主子……”
洛安聽得喚聲,也未轉身,只緩緩吐出一句,“六月,可後悔?”
“後悔什麼?”
六月鼻子一酸,眸中閃爍著淚光,即使她心裡已猜到主子問的是什麼,但她還想確認一次。
“當年,我讓你們姐妹倆跟我離開的事。”
洛安望著窗外淺藍的蒼穹,內心無比平靜,聲音也無一絲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