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帆點頭說是。
沐雲帆沒有點頭說是,但是他的話還是讓安娜的心陷入了絕望中。
“安娜,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言下之意,情感就是不能勉強的。他沒有承認他喜歡秦歌,愛秦歌,可是這些話還用說嗎?
安娜的淚掛在蒼白的臉頰上,同樣泛白的唇不受控制一般的輕輕顫抖著。
沉默,又是死一樣的沉默在二人中間持續。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娜才艱難的開口:“好,雲帆。我答應你。”
她突然同意,沐雲帆愣了一下。只見安娜含淚一笑:“你說的沒錯,你既不愛我,我留著孩子也沒意思,對孩子也是不負責任。所以還不如打掉他。”
沐雲帆神色暗了暗,心頭漫過一縷不舒服的內疚感。但是,他沒有因為這些內疚感而改變他的心意。
男人的心,有時候最寬廣。有時候卻是最狹窄,狹窄到只能容得下一個女人的身影。
自始至終沐雲帆都沒有再說話。他無語,安娜坐著也覺得沒意思,幾分鐘後她就站了起來:“好了,你要說的大概也說完了。這樣吧,我先走了。明天,我打電話給你,跟你約時間。今天……就讓我和孩子多相處一天吧。”
一個深愛自己的女人說出這種話,沐雲帆再怎麼冰冷的心都是無法拒絕的。
安娜見沐雲帆沒有說什麼。抬步離開了。沐雲帆在她快要出包間門的時候說了一句:“不要告訴我媽。”
她回頭淺漠的笑笑:“我知道。”
安娜走後,沐雲帆也隨後離開了會所。坐進車裡,發動汽車的時候,他不自覺得把車就開到了去秦氏的道路上。
開出去一截,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幹什麼?想去跟那個女人解釋?解釋什麼呢?就像顧霖瑞給他下的定義一樣,酒後亂性。
秦歌那種刺蝟脾氣,聽了這樣的話,恐怕更加迫不及待的恨不得扎死他吧?
算了,還是不解釋了,等把孩子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想到這裡,他也不顧什麼交通規則了,當街就掉了頭,轉到另外一條道路上去。
安娜出了那間會所之後,直接回了沐家。見了王璃也扯出了一抹笑,什麼都沒說。一直到上了二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才掏出手機給秦歌發了個簡訊。
剛把簡訊發過去,安逸辰就推門進來了。
“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伯母說你懷孕了。你真的懷孕了?”
安逸辰一臉的驚悚。安娜卻很不以為然的看了他一眼,“是的,不行嗎?”
“你瘋了吧,你還沒結婚竟然就懷了孩子。”
“結婚?你以為沒有孩子我能結的了婚嗎?”安娜笑笑,神情冷淡的似乎根本沒有將安逸辰的質問放在心上。
安逸辰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安娜:“瘋了,你絕對是瘋了。不行,我已經阻止不了你了。我要馬上告訴父親。”
說完他立即掏出了手機想要打電話。這時候一直坐在床上的安娜卻突然躥了起來,一把奪過他的手機,厲聲吼道:“不行,不許告訴他們。”
她搶過手機就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緊緊捂住口袋,然後瞪著大眼,死盯著安逸辰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敢告訴他們,我立即去死。”
說完這話,她生怕安逸辰不相信似的,轉身走到床頭櫃邊端起一隻裝有半杯水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後在安逸辰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彎腰拾起一片碎片,對著自己的手腕:“看到沒有?我說過,你敢說,我就敢死。”
她將那碎片壓在手腕上,微微用力,就在手上壓出一個血點來。
安逸辰一看那鮮紅的液體從姐姐的手上滲出,心就抖了一下。“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非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