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著些回去罷,一路當心。”
“哦。”儀嘉點頭,“那……雪天路滑,陛下您也當心些,臣女告退。”
第23章
就在孫策等人離去不久,亦是在儀嘉等說定要離宮的前一日。董承給曹操發來請柬,直道曹公辛苦,想要略備薄酒擺個家宴以慰您這些日來的勞苦。
曹操覺得董承這人沒什麼意思,本來也是直接就拒掉的。誰知董承這廝不知吃了什麼*藥,接二連三地叫人一遍一遍相請,一日之內前後相加竟有五次之多。說是曹公不去就是不能原諒董貴人,這委實大是讓他心內難安云云。被董承煩到不耐煩的曹操對那內宦大手一揮:“去去去,明日去,你再來一趟孤現下就回府去!”
董承的目的,就此達到。
寅時三刻,儀嘉睡夢之間猛然驚醒,見得守夜的碧鈴側立床前微微合著眼睛,而餘下的幾個小宮女則早已困到東倒西歪地站都站不起來。
一陣陰風將窗戶猛力推開,殿中那唯一燃著的燭火頻頻跳動三次,最終熄滅在一片空曠的漆黑之中。
儀嘉攏了攏衣服悄然下榻,哆嗦著手指想要將窗戶關緊。誰知人小力氣也小,對碩大的窗稜根本無可奈何。
驚醒的碧鈴亦是輕步走上來,幫著儀嘉將窗戶合好,柔聲問詢道:“縣君可是做了什麼噩夢?你看這漫天星辰的,不若再睡一會兒罷。”
儀嘉心房有地方堵堵的,究竟何種感覺卻說不上來,定下心神排了排年份表後,才想起公元200年的春節前後期間……的確有讓人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衣帶詔,據說是曹操和劉協關係極度惡化的轉折點,也是諸多文學作品中用於大力“抨曹”標誌*件。
《三國志·先主傳》中說,獻帝舅車騎將軍董承辭受帝衣帶中密詔,“辭”便是自稱。而司馬光的《資治通鑑》當中說得更為明顯:初,車騎將軍董承稱受帝衣帶中密詔,與劉備謀誅曹操;用得則是更明顯的“稱”字。
總而言之都是董承他自己說有,究竟有沒有誰也不知道。但儀嘉看眼下情況來講,感覺大抵劉協並不是這般不通情理不知好歹之人。
儀嘉絲毫不擔心她那英明神武的阿父和他的團隊搞不定董承,但委實並不希望因著這件事讓兩方關係抵達新的冰點,給曹操和曹家帶來新的麻煩。尤其是在袁術大軍虎視許都的前提下。
曹操身邊的五大謀士現下已經基本到位,而儀嘉因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只能尋得其中一人作為代表出面以解後顧之憂。儀嘉閉著眼睛思索片刻,腦海之中出現了賈詡深邃而富有玩笑意味的眼眸,當即心下有了一些主意。
儀嘉從枕下拿出一塊白色方帕,讓碧鈴翻遍梳妝檯找出一個廢舊的胭脂,用手指蘸著胭脂在帕子上寫字。
亂臣當道,帝心受蠱;入宮覲見,遲怕有變。
眼看著碧鈴拿著帕子出門去,儀嘉微微鬆下來一口氣,想要上榻再度睡個回籠,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沒法定下心神,只得睜著眼睛看外頭由東方露白再到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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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半撐著身子坐起身來,清醒了幾秒過後起身把門開啟:“小紅?這大半夜的,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那個被叫做“小紅”的小廝紅運也是睡眼朦朧:“先生,宮裡來人傳信了,說是十萬火急,小的也是剛剛被門房那邊值夜給拉起來的。”
“哦?”賈詡聽得“宮裡”二字果然又是清醒了不少,“可說是宮裡的哪位貴人了麼?”
紅運搖頭道:“不清楚,聽說是承歡殿派過來的。”
“承歡殿……”賈詡蹙眉,“東殿?西殿?”
“是東殿。”
賈詡依稀記得,東殿正是安陽縣君曹儀嘉的住處,便趕忙對著紅運問詢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