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女再行一次禮,卻依然沒後話。
貴女平靜如斯。竇表姐停下撫摸兔子的動作,好奇地看過來。吳女向前半步,正面甄宮女,代小主人發問:“甄,汝意……何為?”
掃掃美人兒起伏有致的線條,劉徹陶醉一陣,接著側臉再瞅瞅嬌嬌表妹還前不凸後不翹的稚嫩身材,滿腦子禁不住的胡思亂想:‘是不是偏愛素食的緣故?水果蔬菜吃太多了??哎呀……即使最小的緱邑姊都比阿嬌有料啊!當然,三姊比阿嬌大……’
甄氏扭緊了縮在袖中的雙手,西下瞥瞥,貝齒咬住櫻紅櫻紅的嘴唇。
阿嬌懂了!
對錶兄表姐頷首致意後起身,館陶翁主陳嬌轉去東殿的西北角——那裡有幾處由鏤空木雕做隔斷的空間,正合適說些私密話。
竇表姐性子嫻靜,自然靜坐原地。
膠東王好奇得不得了,只是礙於竇貴女當前,不便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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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障後,壁衣前……
一貫嚴謹、恪守宮廷禮儀的吳女官,罕見地失儀了!
館陶長公主為女兒精心挑選的首席侍女目瞪口張,極沒形象地尖叫:“阿,阿甄?!”
宮廷屬從嚴禁在貴人面前大呼小叫,違者,按‘不敬’罪論處!
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吳女急忙退開半步,衝小主人深深地深深地彎腰:“翁主恕罪,恕罪……”
目光聚焦在甄女臉上不變,嬌嬌翁主緩緩搖頭,示意她並不介意。
吳女輕噓口氣,轉而直視甄氏,竭力壓低了聲量喝問——你到底哪裡得來的訊息?慄家要向長公主求親??為慄延向……翁主求婚?!
相較大侍女的激烈反應,阿嬌只眨了眨眼,完全無動於衷。
有人家求婚嘛,有啥可吃驚?長公主阿母很早很早之前就說過,她才出生還沒滿月的時候,就有貴家勳門來探聽意向,想結‘娃娃親’了。
‘雖然慄家提親……感覺比較怪;不過,’
阿嬌輕提裙襬,打算回表姐表兄那兒:‘……管它呢!反正有阿母大母阿大在,不用費心啦……’
見貴女轉身要離開,甄女急急挪步,擋在前頭:“翁主……‘陳慄’之聯姻,萬萬不可呀!”
‘可或不可,自有母親祖母判斷,你憑什麼資格在此大放厥詞?’嬌嬌翁主站住,淡淡地審視這才來半年的新侍女;然後,涼涼地掃吳女官一眼——她這邊的宮娥們以吳女為首,也歸後者管教。
“甄!大膽!!”吳女迅速領會,冷下臉警告。
甄女一驚,直接跪下,向館陶翁主叩頭:“賤婢不敢,不敢。翁主呀,賤婢誠有下情回稟……”
注視著地上的佳人,館陶長公主的女兒若有所思。
女官則低低催促,讓有話就快說。
“翁主、翁主不知……”甄女官抿抿嘴,粉面上浮出抹羞窘,忸怩片刻,才緩緩言道:“稟翁主,慄家子……嗯,慄延……其與內史主有‘私’!”
嬌嬌翁主訝然。
吳女倒吸口冷氣;忍不住確認一遍:“內史公主??”
甄女伏在地板上,默默點頭。
‘私情?真的,假的?’陳貴女挑高一條秀眉,本能地擔憂:‘未央宮的後宮中……發生緋聞?哎呀,阿大曉得要光火的!’
女官的反應還是很快的,連珠炮般追問詳情:甄女在長樂宮服役,內史公主和慄夫人住未央宮掖庭;兩座宮城啊!尤其這類男女私情之事,必然隱秘;通常非親信絕難察覺;那甄女是怎麼知道的?
這也是館陶翁主的疑問。
面對直屬上司和尊貴的主人,甄女吞吞吐吐告知:‘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