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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魏紅軍沒上學,他哥闌尾,割了一刀。
魏紅軍說,是小手術,三天我哥就能下地了。可把我悶壞了,媽的,弄的我生日都在醫院過的,都沒能想起來。靠,你說這糾結不。
血性說,肯定糾結,必須的。要不哥幾個湊份子,中午補上。
行。魏紅軍說,有老大這句話就行了。湊啥分子?媽的,我有錢了。
靠!這麼多?白結巴見魏紅軍從兜裡順出一沓大票,眼神有點紅。
小高說,靠你姐的,你那來這麼多錢?小高伸手過去拿錢,叫魏紅軍一手擋了。
這些錢是魏紅軍他哥住院,道上兄弟送的禮。
魏紅軍收正了,給他哥時,他哥沒要。
血性笑笑,說,紅軍,中午是不是來頓狗肉大餐,到西街菜場那塊,那塊味正。對了,結巴,要不叫上四丫,哪兒離桑樹窪近。
靠!魏紅軍說,媽的,你也不怕火氣大,啥季節了,那玩意吃了發,身子骨裡毒素全出來了。
切!國慶說,那多人吃了都沒事,你丫捨不得吧!
啥捨不得的,草,媽的狗肉就狗肉,發死你丫的。
行。說正了啊!白結巴怕魏紅軍反悔,趕緊拿話抵住。西街的狗肉名氣大,一街肉香飄萬家,一幫孩子一般就貳角三角的跺一塊邊骨,一邊走一邊啃,辣汗滾滾。直到骨頭嚼碎了,若是筒子骨,還砸碎了吸髓,極其鮮美。
一幫少年正談論狗肉大餐哩,武裝部門前開來兩輛車,綠色的吉普,前杆上一面小旗,扯出勁風。
車一來,門口那塊雜亂喧囂一下子靜了。
一眾少年望過去,武裝部的大鐵門開了,也不用驅趕,一眾小青年讓開條道,車進去了。
陰壞眼尖,見到車裡人個個草綠色軍裝,衣領子鮮紅。
是部隊上的。陰壞說,沒準是招兵辦當官的。
靠!啥沒準。用臀部想也知道準是。一眾少年都起身在儲油罐上站直了,往武裝部的大院裡望去。
那座四層磚樓前,車停穩了。兩車下來六個軍人,動作齊整,一個三十偏上的軍官在最前,頓了頓。張眼掃過人群,也不見犀利,眾人覺出了不一般的威勢。
那一刻,儲油罐上的血性捅了捅白結巴,血性壓低了聲音,怎麼這麼象?
不象。白結巴也覺出了,面貌不象。
我沒說面貌,那氣勢一樣。
靠!他們不會是一夥的吧!
你說呢?血性眉峰挑起。
說啥哩?魏紅軍聽的莫名其妙,沒忍住問了句。
哦!沒啥?就隨便說說,這軍官很不一般。血性說。
靠,還要你說嗎?都禿子頂上的疤——明擺著了。
那麼多的青年被目光掃過,寂寂無聲。唯有儲油罐上三個人悠然自得的碎語,那個軍官目光走過時,頓了頓,三個少年不自在的感覺出了灼熱。
那幫軍人進去了,門口這塊又開始嘈雜了。
排隊!排隊!大家拿好了體檢表。武裝部的幾個幹事開始叫啷,三列,排三列,喂,別插隊唉!
靠!魏紅軍說,沒啥看頭了,抽菸,抽菸。
喲!上檔次啊!血性順了根,長把的良友,空氣裡一股生菸絲臭瀰漫。
陰壞深吸一口,煙霧在肺腔裡繞了一個來回。媽的,好煙就不一樣,順暢,沒煙梗。
廢話,要不能一角六一根嗎?易小劍說,你是大公雞抽多了,吔,那不是劉雞毛嗎?
眾人順著指向看過去,路口旁的梧桐樹下,劉雞毛頭上纏著紗布,小馬額頭一塊四方膠布,半縷長髮耷拉下來,虛掩。
靠!這又是叫誰打了。媽的,沒這麼欺負人的吧!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