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當羊放吧!三排長話出口覺得不適合,忙說,要不孬小兵在給豬軍訓……
這句話更不適合了,平時一幫老兵習慣了這麼說,三排長也順口了。話出口,沒法收回了。
連長陰了臉說,啥亂七八糟的,跟小兵說說,別往山上趕了,光吃青草的豬,那不成野豬了嗎?再說司務長也挺來意見的,說,剩菜剩飯如今都不知道咋處理了。你看看,菜園子裡如今青草比菜茂盛,連隊的青菜還一部分指望著菜園子解決哩!
於是,三排長去找少年,把家豬和野豬的不同習性跟小兵說了一晚,煙沒少抽,如今小兵煙也差了,不帶濾嘴,兩頭燒。、三排長想,估計小兵家裡帶來的錢用差不多了。
其實不難,血性兜裡有錢,來部隊時,幾個哥哥都給了一份錢。
部隊裡除了日常開支和煙錢,幾乎啥也不缺。
抽劣煙只是為了隨流,少年不在高調。
看看豬圈裡的豬,還那小樣,一層皮,排骨嶙峋,四個字,慘不忍睹。
三排長挺感慨的,豬養成這樣能不感慨嗎?幸虧豬還活著,要不又得被連長尅了。
媽的,孬小兵。三排長在心裡罵一句,越看兩頭小豬越鬧心,這都啥事呀,三排長想別人養豬能立功,入黨。孬小兵哩,光折騰。
扔下一本《養豬知識》,三排長披星戴月的走了。
血性進了屋,躺在床上就著燈光翻書,這段時間整天裡追豬追的精疲力盡,沒一會血性睡熟了。
這一覺睡的霞光萬道,豬圈裡兩隻小豬嗷嗷直叫。血性條件反射的蹦起來,豬圈裡的小豬擠在圈門前,一副蓄力待發的樣子。
血性一拍腦袋清醒了,三排長不是說不叫放養嘛。說的有道理,才多長時間啊,兩小豬比初見時還不如,這都瘦下去幾圈了。
那餵養吧!血性說。
從青草瘋長的菜園裡楸了幾棵菜丟豬圈裡了,血性再從煮豬食的伙房裡拎出一袋糠,或許時間長久了,一股黴味。
血性打個噴嚏,糠倒豬圈的石盆裡,在加半桶水,倆小豬撒歡的吭哧起來。
頭一次血性騎著小三輪去了連食堂,天氣熱了,隔遠潲水桶一股餿臭味撲鼻,一肚子清水的血性好懸沒吐出來。
猶豫了半天,血性在陽光下硬是吸了兩棵煙,還是提不起勇氣。
喲!咋啦,嫌髒是嗎?一個極為高八度的大嗓門從食堂的視窗鑽進了耳膜,血性嚇一跳,這人嗓門好大。
全連一百多號,這嗓門可謂獨一無二。這人不但嗓門大的出奇,肚子也大,儘管個子比不上趙連城,不過也差不到哪裡去。整個橫向發展,在配上這個大肚子,就凸顯出來了。
四個字來形容,驚心動魄。
你,你就是那個豬娃兵吧!驚心動魄說,我都在視窗看你半天了,咋啦,還猶豫啥?
卡!咋又成了豬娃兵了。血性苦笑了一下,連自已都看出來了,笑得挺難看。豬娃兵、孬小兵,沒啥,都差不多,一個稱呼罷了。
沒,沒猶豫。我,就想,就想……血性真不知道自已這會兒能想出啥詞來對答驚心動魄,說,髒吧!是真髒。說受不了那個氣味吧!是真受不了。
不過話不好出口,吃一塹長一智,在不能率性而為了,血性對自已說。
想啥想,啥也別想了。驚心動魄一招手,把車推過來,咦,別墨跡了,趕緊。
血性沒想到驚心動魄就象他嗓門一樣豪爽,一挽袖子把潲水桶給搬上了三輪車,偌大個捅面,汁水不蕩。
我來,血性嘴裡兩個,我來。才說出一個,就被震撼了。
這人力量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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